bakaxdoaho

杂食!(。

提前庆祝D课开播五周年,

三好德文特携小破机关全员倾情献礼一部《蝴蝶梦》:导演雪村,编剧实井,摄影神永,领衔主演三好饰Rebecca(大误


——忽然想起来我是一六年3月看了那张“脱帽礼=告别”的宣传海报入的坑,那四舍五入现在就是五周年了,时间过得真快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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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冲动搞出来的丽贝卡paro,大概是源自第11话ED卡,比较贵乱

(硬说的话大概是三/田、三/神、打底的田/蒲(ry)……和一分钱福/切再加上一些排列组合的其他(。

*就是在抄写1940电影版的剧本,查重肯定通不过,无脑魔改面目全非(土下座).观众老爷们图一乐之后请务必去看看原作,书/电影/音乐剧都超棒的,走过路过不要错过_(:ᗤ」ㄥ)_

- 剧本段落来自这里;还抄了德语音乐剧,m(_ _)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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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e" @ 蒲生,曼德利庄园主的第二任伴侣。

- Maxim de Winter @ 田崎,曼德利的主人,Maki的丈夫。

- Mrs Danvers @ 实井,Maki的管家,曼德利唯一知晓他生活全貌的人。

- Rebecca @ 三好,“Maki”。


- Mrs. Edythe Van Hopper @ 波多野,蒲生的前雇主。警告蒲生不要妄想能够取代Maki。

- Frank Crawley @ 甘利,田崎的资产管理人和好友。对蒲生很亲切。

- Jack Favell @ 神永,Maki的表兄和爱人。

- Jasper @ 佐久间,Maki的狗(对不起ry

- Frith @ 福本=弗里斯,庄园资历最深的仆人。

- Beatrice Lacy @ 小田切,田崎的姐姐。帮助了蒲生适应在曼德利的生活。

- Major Giles Lacy @ 福本,田崎的姐夫。对蒲生的新生活感到不太乐观。

- Ben @ 神永=本,海滩的流浪汉。疯疯癫癫地呆在Maki和表兄常幽会的海边小屋。

- Colonel Julyan @ 沃尔夫,上校、警察局长。一直搅乱己方工作的“Maki”一年前忽然意外身亡,对此耿耿于怀,借机特来再次调查。

- Coroner @ 约翰,沃尔夫的手下。

- Mr. Tabbs @ 雪村,船舶工程师。

- Dr. Baker @ 结城,Maki信赖的医生。

- 波多野的临时护士、公主饭店的服务生、蒲生的贴身仆人、庄园门卫史密斯、庄园仆人罗伯特、庄园司机马伦、酒馆老板 @ 无处不在的打酱油的三好。


(波:我就是个跑龙套的?

神:你可是奠定了整部作品的基调……但我为什么要精神分裂?

福:我没有问题,再加一个角色也可以

蒲:我好像还成了工具人

实:田崎还没说什么呢。对剧本的改动有异议的话,我们可以好好讨论,对吧雪村?

雪村导演不敢动。

切:田崎的姐姐wwww……

佐:我有问题——为什么两个人物能给同一位演员,可卡犬反倒要单独让人演?

三:Jasper可是贯穿全剧的重要角色

实:而且佐久间桑唱不来音乐剧

田:实井……

甘:除了双担的神永和福本,剧中我们都是直接用的剧外的名字吧——

神:——“佐久间桑,啊,你见了我这么亲热,老朋友!我很高兴在这个家里还有欢迎我的……”

佐:至少请叫我Jasper!

田:打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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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Ich hab geträumt von Manderley……”


蒲生第一次见到田崎是在蒙特卡洛的海岸。悬崖上的男人好像要往下跳,蒲生大声叫住他,才发现他只是在回忆什么往事。


同天夜里的公主饭店,蒲生作为私人秘书跟随波多野在大厅休息,波多野浮夸地念叨着什么。蒲生至今不懂自己的雇主为何有时会这样做作,不过波多野似乎有他的理由。

但蒲生终究感到有些难堪,就低着头专心看书;忽然感到身后仿佛有人轻轻说了一句什么,话语随风消散。猛地转头,身后的沙发上空空如也,却发现早先见到的那位先生正走进这间大厅。

波多野似乎与他——田崎先生——相谈甚欢,在电梯口分别后还不忘对蒲生训话:“别绷着脸,你的表现可会影响我的工作;好在他没注意到。可怜的家伙,还在怀念他死去的爱人——他是非常为他着迷的。”


-

然后波多野第二天就患了伤风,私人秘书的陪同任务于是完全被临时来的护士代为完成。波多野骂骂咧咧说这真是幽灵作祟、死了都不让人清闲,蒲生听得头疼,得空便溜了出去与田崎下棋。

回来时正听见波多野在跟护士说着田崎的事情:“是啊,我非常了解德文特先生,也了解他的夫人。那位在结婚以前,就是个有名的美人;他叫Maki。可怜的人,在曼德利附近的渡轮事故中失血过多,当场死了。是的,德文特先生从来不和人谈起这件事;曼德利也到了它的强弩之末,当然啦,毕竟他的心都碎了。”

波多野的话听得蒲生发呆,直到深夜入睡时还在他耳边回响:“他叫Maki;他的心都碎了……”


波多野对蒲生近日的缺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蒲生就趁机常与田崎外出兜风。

蒲:“德文特先生,请告诉我,为什么您要邀请我同游?”

田崎将车刹住:“因为您的稳重、诚恳与直率和曼德利的一切都不同,与您在一起使得我忘掉往事。请不要叫我德文特先生了,家里人都叫我田崎。”


-

突然传来电报,波多野今天中午就得启程赶往洛杉矶。蒲生心神不安,焦急地去田崎的房间找他:“我来向您告别,我们要走了。”

田:“您说什么?”

蒲:“我们现在就走,我以后可能见不到您了。请您保重,田崎先生。您的平和有它的力量,愿往事不再纠缠您澄澈的心。”

田:“真奇妙,有个我不喜欢的人说过和您一样的话。您喜欢洛杉矶还是曼德利?”

蒲:“请不要开玩笑,田崎先生。我的雇主还在等我,我该同您告别了。”

田:“我再重复一遍,您愿意和波多野先生去美国,还是和我一起回到曼德利?”

蒲:“……我或许能够帮您处理庄园的事务。”

田:“你在装傻吗,我是在向您求婚呐。”

服务生在这时送来了早点,田崎请蒲生一起坐了下来。

蒲生一时沉默,田崎有些失望:“看起来我的提议没有得到回应。请您原谅。”

蒲:“您只是因为我能使您忘掉曼德利。或许您应该同我去洛杉矶。”

田崎笑了:“您可以把曼德利变成洛杉矶。谁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波多野先生,您还是我?”

蒲:“那就拜托您了。他一定很生我的气——他就在楼下的车里等我。”


波多野倒是毫不意外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是去打网球。这是什么时候定下的事情,几分钟前?”

田:“很抱歉,希望没有影响您的行程。”

波:“看来您们是想低调行事了。”

田:“谢谢您的体谅。”又转身对蒲生说:“我去把您的行李拿回来吧。”

田崎离开,波多野随即换上了不屑的语气:“你倒是充分利用了我生病的机会。不自量力,你以为你的精神力比他更强?”

蒲:“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波:“你想把那个人从寂寞中拯救出来、复兴他的庄园,但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胜任?你只有生疏的经验,条件和手段都远比不过曼德利的幽灵。我看你不如跟那幽灵和解,说不定还能受他一点恩惠。”

蒲生被这话语刺痛:“请快走吧,波多野先生,别误了火车。”

波多野最后打量了蒲生一番,耸耸肩:“嘛。德文特夫人。再见,祝你保持自信,生活顺心~!”说着扬长而去。


简单幸福的婚礼过后,蒲生乘着田崎的车终于来到了曼德利。汽车在铁门前停下,仆人史密斯为二人开门:“欢迎回来,德文特先生。”庄园大得惊人,足以让他们淋上一路大雨,等到达美不胜收的建筑面前时,两人已经都成了落汤鸡。

老仆人弗里斯打着伞前来迎接,说是仆人们都准备好了欢迎新任德文特夫人。

田:“我不记得做过这样的安排?”

福:“是实井的命令。”

田崎的脸色有点僵,转而小声向蒲生道歉:“我很抱歉,这马上就会结束。”

那位实井先生很快出现在蒲生面前。他身材清瘦,肤色白皙,无害的表情冰冷彻骨,像是一只幽灵,亲切又疏离地向蒲生问好,又在蒲生整理衣着时悄无声息地造访了他的房间,询问屋内的布置是否让他满意。

蒲生从未感到如此局促不安:“呃,很好。我这才知道是新布置的,谢谢您。”

实:“我只是按照德文特先生的吩咐做事。”

蒲:“以前的装饰是什么样的?那时的德文特夫人也住在这里吗?”

实:“不是的,夫人。打我跟随已故的德文特夫人来到曼德利起,他就住在那间西房:全楼最美的房间,唯一可以越过草地看到大海的房间。”

蒲生被催眠般地跟着实井走过西房,房门紧闭,一只长毛可卡犬躺在门口。

晚餐的餐厅富丽堂皇,蒲生发现餐巾上绣着精美的字母“M”——M for Maki.


-

田崎忽然说到自己的姐姐和姐夫将来拜访。他需要与他的财产管理人甘利出去办事,蒲生便在晨厅独自等待客人的到来——仆人弗里斯告诉他的,这个时间只有晨厅的壁炉生着火。

晨厅的墙壁和桌面都布置得精致,好像经常有人在此活动。通讯录的封面上写着“Maki·德文特”,蒲生将其翻开,发现几乎无法读懂其中的内容。前任夫人每天在这里联络着些什么人呢……蒲生继续翻查,在抽屉里又发现了更多的书信。Maki经营的领域远比他想象的更广。内容敏感的信件想必被放在了其他地方——或者早已被销毁?而仅仅是阅读留存下来的书信,也令蒲生感到自己正被窥视……回过神来发现实井刚好从门口离开,竟不知他是何时到来的、在厅里做了什么。蒲生暗自惊叹,手中的通讯录不慎碰到了桌上的瓷爱神。雕像随之倒下,在桌上裂得粉碎。这种程度的撞击,就能让这精美的工艺品坏成这样吗?蒲生十分诧异,姑且还是把碎片收进了垃圾桶。


小田切夫妇终于来到了客厅。见蒲生还显得拘谨,便主动解释起来:“你不用害怕实井。他可能还会得寸进尺地折磨你,但那不是你的错。”

蒲生咽了口唾沫:“那为什么?”

切:“田崎还没有告诉你吧。他只认可Maki。”


-

仆人罗伯特为田崎和小田切夫妇送上菜肴,四人话都不多,边吃边聊。福本问起蒲生是否泡茶,蒲生摇头:“不,我只会略品。”

小田切轻咳:“你可能会想学一学。会用得着的……”又问田崎:“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办一次舞会?我知道你不想,但曼德利恐怕仍然需要那样的场合。”

田崎强硬地说:“会有别的方法能帮我们完成同样的任务的。”

福本和小田切持相同观点:“但是这样最简单。”

罗伯特又送菜上来。田崎边取菜边勉强认同了这一结论。

福:“这个冬天就是合适的时机。这才一年,积攒的事情就已经很多了,再往后只会更难处理。”

田崎心不在焉地随声应着。

小田切叹了口气,转而问蒲生:“你会跳舞吗?”

蒲生答得坦率:“会一点,但恐怕跳得不好。”

福本出乎意料地加入了对话:“我可以教你。甘利也可以。”说着又问田崎:“那你的伴侣用什么来消遣?”

田:“他国际象棋下得很好。”

切:“比实井还好吗?”

田崎一时语塞:“那恐怕……”

福:“我想你也不画画?”

田崎的表情罩上了一层阴影。

蒲:“啊,不会。”

切:“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午饭勾起了田崎不愉快的回忆,蒲生便邀请他饭后一同散步。天上飘着蒙蒙细雨,二人穿着罗伯特从花厅拿的雨衣。小狗Jasper从台阶上跟着二人一路来到小山岩,然后飞快地向山后的台阶跑去。

田崎脸色突变,吹了声口哨:“Jasper,不是那里!回来吧!”

但是小狗没听他的,继续向下奔跑。

蒲:“它以前也常去那里吗?”

田:“可能吧。那里有一个海湾,景色不错。”

台阶底端不断传来狗吠。

蒲:“我们要去看看它吗?”

田崎显得十分不安:“你去吧,我可以在这里等你。”

蒲:“它听起来没有异常,我们可以一起在这里等它。”

田:“你想去就去吧。不要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台阶下的海湾那里有一座小屋,Jasper卧在门口呜咽。蒲生蹲下来安抚Jasper,一边试图找条绳子把它拴回去。门在这时开了,一个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流浪汉似的男人走了出来。蒲生后退了两步:“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在里面。”

那人呆滞地说:“我认识这条狗,它是那所大房子里的,不是您的。”

蒲:“不是我的,是德文特先生的……失礼了。”说着越过他进了小屋。

小屋内布满了蛛网,被灰尘染得变了色的沙发上铺着一条看得出做工精美的毛毯,上面绣着熟悉的字母“M”。

蒲生感到压抑,从墙边堆放的画材之间找到一根绳子后就赶忙出了屋门。那个流浪汉依然站在门口,畏缩地说:“如果有人找我,请告诉他我在这里,可以吗?”

蒲:“当然。您不是这里的人吗?”

流浪汉:“我什么也没干,只是在这里等人。他被风雪带走了,是吗?永远不回来了……”

蒲生感到自己知晓他说的是谁:“是的,他永远不再回来了。”


-

蒲生牵着Jasper沿木梯爬上小山。田崎正呆呆地望着被海浪冲击的岩石,见到蒲生,恍然回神,转身先行离开。

蒲生快走两步追上田崎:“让你久等了,我去找了根可以拴Jasper的绳子。你在看礁石?”

田崎没有回答。

蒲:“田崎?你怎么了?”

田:“撞到那种坚硬的东西的话,会很痛吧……”

蒲:“……我摔下过海边的悬崖,实在是不堪回首,痛得几乎失忆。”

田:“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经历。”说着依然沉浸在思绪中,“那如果是比礁石更尖锐的……算了。答应我,请不要再去那下面了。”

蒲:“……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田崎愈发忧郁:“我恨那个地方。”

蒲生看着田崎苍白的脸色,不知如何安慰。

田崎喃喃地继续:“啊,我是多么愚蠢!我们应该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回来。”

蒲:“但你说我可以把这里变成洛杉矶。”

田崎的声音终于变得柔和:“谢谢你。原谅我吧,这都是我的错。我们回家去喝茶,把这些都忘掉吧;然后我们可以一起重建曼德利,虽然它永远无法变成洛杉矶。”

蒲生感受复杂,顺手拿出雨衣口袋里的手帕想擦脸上的雨水,发现手帕上也绣着熟悉的“M”字,心里不由又蒙上了阴云。


蒲生走进甘利的屋内——比较了解曼德利的情况的人中,除了田崎,他是最易相处的一位,而他现在终于有了空。

蒲:“前几天我在海滩上的小屋里见到了一个奇怪的流浪汉,Jasper冲他一直叫。您知道那是什么人吗?”

甘:“哦,那想必是本。他几乎住在那里。请放心,他不会伤害人的。”

蒲:“那间小屋看起来年久失修。里面都是Maki的东西吗——所以田崎才不愿修理?”

甘:“……是的,海岸附近地形复杂,景色丰富多样,Maki因此常在小屋旁画大海,有时也去附近的港口画往来的船只。”

蒲:“难怪田崎不爱我们说起画画……他死去时坐的那只船也是从那港口出发的吗?”

甘利皱眉,要回忆的画面似乎令人痛苦:“是的。那是曼德利附近最主要的港口。”

蒲生没有接话,等着甘利继续说下去。

甘:“风雪太大,船触礁了,落水的乘客们被救了起来,但Maki在船上的位置不幸,让断裂的钢板扎穿了胸腹。”

蒲:“……那一定很痛。”

甘:“他面容安详。”

蒲:“什么时候找到他的?”

甘:“事发当时便展开了救援,田崎去认的尸,他悲痛欲绝。”

蒲生转过头去。他站起来思索着踱了几步,还是回身面对甘利:“甘利先生,请原谅我追问过度。我感到自己处境艰难:任何时候,无论我遇到谁,我知道他们都在拿我与Maki相比、评判着我的优劣;只有我一人独处时,Maki也仿佛如影随形,仿佛我在长椅上一回头,便会发现他正坐在我的身后,不容拒绝地引导我去往他指示的方向——就像他带我认识了田崎一样……进一步了解Maki,对我改善这种处境会有帮助。”

甘利起身走到蒲生旁边安慰道:“请不要这么说。您虽没有Maki那份魅力,但您的稳扎稳打确实帮田崎找回了以往的平静,这比世上的一切对他都更重要。”

蒲:“但他并不想忘记过去。”

甘:“让我们不再回忆,便是您的责任了。我们相信您。”

蒲:“好吧,我答应你。但在我们结束这次谈话之前,请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告诉我,Maki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甘利沉默片刻,回身在桌前坐下:“可能是……可能是,我所能见过的最美的人……”


-

蜜月时拍的影片做出来了,正在苦苦研读新收到的报表的蒲生被田崎催着先来一起观看。影片放到欢乐的部分时,老仆人弗里斯突然进来,汇报说实井认为仆人罗伯特打碎了晨厅的瓷爱神、而罗伯特感到冤枉。

蒲:“噢,抱歉,是我不小心碰倒的。那是件贵重的物品吗?不好意思。”

田:“结了。让实井过来吧,告诉他罗伯特是无辜的。”

弗里斯离开。田:“那并不是该用‘贵重’来形容的物品……你应当直接跟实井说的。”

蒲生便意识到那雕像也是Maki的遗物:“对不起。……我不是非常喜欢实井。”

田:“如果让他发现你害怕他,他会变本加厉的。去吧。”

弗里斯和实井回到了房间。

蒲:“很抱歉,因为我的缘故给罗伯特带来了麻烦。”

实井依然是那副冷淡的表情:“您是怎么处理碎片的,夫人?”

蒲:“我把它们清扫进垃圾桶了。”

实:“甚至没有仔细看看它们吗?我以为您不谨慎到把这种东西碰倒就已经是极限了。”

蒲生感到云里雾里,又无端有些恐惧,干脆直接问道:“那尊雕像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它确实意外地易碎,但我并未看出碎片有什么异常。”

实:“您还是先想办法读懂今天送来曼德利的那些报告书吧。”

田:“实井。他是你的主人。”

实井面不改色:“是。我僭越了,不好意思。祝您们观影愉快。”

实井走了,蒲生依然心事重重:“他们一定对我非常失望,而我连我缺少了什么都不知道。我可能该像小田切说的那样,至少学学泡茶。”

田:“你不用管它。人们对曼德利的要求高得苛刻。”

蒲:“那我来了之后,他们正好可以说了:这里之所以光辉不再,都是因为我的缘故。”

田崎有些恼火:“这里的光辉本就不是我的功劳,我不是为了找替罪羊才带你回的家。现在它不过是逐渐回到它原先的模样。”

蒲生感到抱歉:“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至少,我可以跟你一起分担。”

田崎的语气缓和下来,若有所思:“我在想,我和你结婚是不是太自私了。”

蒲:“为什么?”

田崎:“我不太适合做你的伴侣,不是吗?你应该和更加正直清白的人们一同生活。”

蒲:“田崎,请不要这样说。你知道,我也不是那样单纯的人;我们当然是伴侣。”

田崎忍不住微笑:“你明明很单纯。我们还是继续看我们的蜜月电影吧。”

蒲生却愈发踌躇起来:“单纯——和谁比较?”


-

女仆为蒲生带来了早餐,寒暄中蒲生再次确认那间西房至今无人居住;于是饭后又向西房走去,Jasper在他身边亦步亦趋。实井与一个陌生男人的对话声隐约传来,蒲生赶紧躲到了旁边房间的门后。

实:“你来找我诉苦有什么用。”

男人:“通融一下嘛,实井,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又去问的,那可是心情不好的魔王。”

实:“所以,有任何有用的消息吗?”

Jasper轻吠着靠近蒲生,蒲生紧张地让它闭嘴。

男人:“依然说是遗憾的事故呢。魔王果然不会被灰姑娘的新闻打动。”

实:“哼,肯定不是我们理解的‘事故’。”

男人:“但田崎不像会那么做的人……而且逃脱的机会有的是。”

实:“所以‘自杀’就能说得通了?”

男人没有回答。蒲生听到要紧的部分正心跳不已,Jasper又叫了起来。

蒲生连忙小声呵斥:“Jasper,别叫!”

那男人的声音从蒲生身后传来:“我吗?啊,我没惊吓到您吧?”

蒲生惊慌地回头,只见有人站在大窗外对他说话。

蒲:“……当然没有。请问您是哪位?”

Jasper前脚扒在窗台热情地朝他吠着。

他于是快乐地拍了拍Jasper:“啊,你见了我这么亲热,老朋友。我很高兴在这个家里还有欢迎我的,欢迎我回到曼德利来的。”

然后他抬起头问蒲生:“亲爱的田崎怎么样?”

蒲:“他很好,谢谢你。”

男人掏出烟来,嬉皮笑脸:“听说他去伦敦了,撇下您一个人在这曼德利,这可不太好;他就不怕有人把您的心思带走吗?我之前提起他,是不是吓到您了?”

蒲生心里一惊,又发现实井已经站在了身边。

男人指指蒲生:“实井,我就说吧,早点告诉他也没坏处。”

实井轻蔑地看着蒲生:“又能有多大好处呢。”

蒲生暗自皱眉,一时有些不敢细想他们话里的含义。

那男人趁机从窗外翻进来,整了整领带:“实井,帮我向夫人介绍一下吧?”

实井冷冷地说:“夫人,这位是神永先生。”

蒲:“你好。”

神永快活地同蒲生握手:“您好!”

蒲生还在想着他们刚才中断了的对话:“您不留下喝点茶吗?”

神永高兴地说:“多么动人的邀请啊。实井,我很愿意接受。”

实井斜了他一眼。

神:“可惜,我们刚认识,我就要走了。”

蒲生尽量不动声色。

神永低头抚摸Jasper:“我们别让新娘子胡思乱想了,对吗,Jasper?”又用另一只手再次与蒲生相握:“再见;真是一次巧妙的相逢。顺便一说,如果您愿意不把我这次短暂的拜访告诉您和蔼的丈夫的话,我会很感谢的。他不喜欢我,只喜欢鸽子。”

蒲生姑且点头:“好吧。”

神:“您真善良。”说着迈出窗户,又回过头:“还有,实井没向您介绍清楚:我是Maki最亲爱的表哥,咕咕。”

神永离去。蒲生一回头,原来实井不知何时也已经离开了。


蒲生于是继续前往西房,来到门口,小心地扶上把手。门并没有锁。

这是一间陈设极为高贵的卧室。窗外传来海浪的声音,屋角放着画架,有知名的画作和威尼斯的面具挂在墙上,更多画框被白布盖住摆在墙根。蒲生扫视着全屋,走近放有田崎照片的梳妆台,情不自禁地碰了一下发梳。红框的镜子照出他的面色极为苍白。

风把窗户吹出“砰”的一声,蒲生吓了一跳,随即听到实井的声音:“您需要什么吗,夫人?”

蒲生惊恐地回头望去,只见实井站在幔帐外面,像一个幽灵,正盯着他。

蒲生镇定了情绪:“门没有锁,我就进来看看了。”

实井掀开幔帐走近蒲生:“您动了他的东西,现在他知道您进来了。为什么不叫我领您来看呢?”

蒲生打了一个冷战。

实井拉开另一道窗帘,推开玻璃窗让更多的阳光洒进卧室:“多么漂亮的屋子!您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卧室吧?每一件东西都按照德文特夫人所喜欢的方式保持原样,跟他走的那天晚上完全一致。”他不动声色地将发梳摆回原来的位置。

蒲生从没见过实井这幅感情充沛的模样,心里不安,转身正要离开,却被实井挡住:“来,看看他的更衣室吧。”

他打开衣柜的门,里面挂满了各种美丽的衣服。“我把他的衣物放在这里,您想看看吗?”他取出一件黑色风衣,将衣领贴在蒲生的脸上:“您感受一下吧,这是德文特先生送给他的圣诞礼物。他经常送他贵重的礼物。”

蒲生却只想着这衣服在圣诞时穿可能不够保暖。还是说那本就是一位不怕寒冷的人?甘利说他的尸体只穿着单薄的西装……橱柜深处还有更多服饰,巧妙地被挡在田崎的礼物们后面,蒲生正好奇那是他何时使用的穿着,就被实井带离了衣橱。实井又打开玻璃的柜子:“我把他的随身物品放在这里。”他一层层拉开抽屉。钱包,手表,十字钥匙……他靠在柜子上,笑容满面:“您看得出它们做工精巧吗?”

蒲生不语,试图去拿那个钱包查看。实井拉过他的手,把他带回梳妆台前,轻轻将蒲生按在沙发凳上坐下:“无论他多晚回来,我都等他;有时他和德文特先生直到天亮才回家。他整理仪容的时候,会告诉我关于舞会的事情——他认识那里的每一个人——人人都需要他。”

蒲生看着红框的镜子出神。

实井又拿起那发梳,递到蒲生手中:“您这次倒是很有眼光。他唯独不让我替他梳头,我只好就像这样站在他的身后,看他梳上大约二十分钟,我们一边继续说着舞会上的人们的事。然后他会说,‘晚安,实井。’”——实井以手势将蒲生引到床边,床上的枕套绣着“M”字。

蒲生忽然不寒而栗,后退着向房门靠近。实井不着痕迹地跟了过来,继续说着:“您不会感到他已经去了好久吧?有时我在走廊里,好像听到他的脚步在我身后,藏在您们笨重的脚步声里。只有我们的步伐那样轻巧,我不会听错的。他不仅在这间屋中,而且在整个这座楼里……”

风吹着窗纱起起伏伏,透过白纱仿佛能看到有人站在窗边,正回头看向屋里。蒲生毛骨悚然:“不,你只是在恐吓我。”

实井不为所动:“有时候我觉得他好像回到曼德利来了,看着他的心血明珠暗投,在您和德文特先生的手中土崩瓦解。”

风停了。蒲生再也无法忍受,推开实井夺门而去。


-

书桌上的通讯录中间印着那个“M”字的标记。蒲生看得心烦意乱,打算将它塞进装书信的抽屉,却被抽屉里一张请帖吸引:“谨定于04月05日晚10时在曼德利举办

舞会恭请

神永先生光临

——田崎·德文特,Maki·德文特”

请帖的一角,有神永的亲笔签名,并写上了“Maki:我一定来!”的字样。

蒲生想起数小时前偷偷来访的男人:他与实井向自己传递的消息,自己实在难以认同。如果能与他多谈几句……小田切与实井也说到了同一件事。波多野的声音回荡在脑中:“我看你不如跟那幽灵和解……”蒲生从桌上拿起电话听筒:“告诉实井,我马上要见他。”

实井走了进来:“您叫我吗,夫人?”

蒲:“是的,实井,我要你把这些全都拿走。”说着用手示意抽屉里的信件。

实:“这些是已故的德文特夫人的东西。”

蒲:“现在我是德文特夫人。”

实井的脸色难得明显地不悦:“您吩咐得是。既然您不想要,我可以把它们全都烧掉。”

窗外传来车声,蒲生看到是田崎回来,又对实井补充:“以及,关于神永先生来了这里的事情,我不想对德文特先生提起。”

实井无动于衷。


蒲生在过厅迎接了田崎,诉说他想要开化装舞会。

田崎一听就皱眉:“怎么连你也想起这事?”

蒲:“我只是觉得小田切说得有道理。亲爱的,可以吗?”

田崎转身坐下,犹豫地装起烟斗:“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要做几百个、甚至全县的客人的主人,好多人还要从伦敦过来,这里将变成夜晚的中心。”

蒲:“我知道。我还没有经历过那种大场面,但我可以准备。我不会失败的。”

田:“好吧。谢谢你的付出。请实井帮帮你,好吗?他对舞会一直协助得很好。”

蒲生连忙摇头:“不,不,我自己就可以。”

田崎终于笑了:“好。那我也要加油了。”

蒲:“你想扮成什么样?”

田:“我从来不化妆,我提出这是主人的特权。你打算扮成什么样?我觉得你会适合海豹,头上戴两朵保暖耳罩?”

蒲:“不,这要留作惊喜。”


-

大话是放出去了,不料服装的设计却着实是个难题。那位Maki神通广大,竟连这种事情都手到擒来,蒲生实在是有些佩服。实井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叠草图:“夫人,罗伯特在书房里发现了这些,是不是您要扔掉的?”

蒲生有些丧气:“是的,连这几张也一起扔了吧。”

实:“恕我直言,闷头苦干不利于获取灵感。”说着取过蒲生手中的草图,又悄无声息地离去。

蒲生两手空空,想来实井虽然讨厌他,但这话实在找不出毛病,干脆出屋走动走动,希望能有些新的思路。

不常来的走廊的墙上挂着美丽的肖像画,蒲生向路过的仆人罗伯特询问,才知道这都是田崎的家族画像——中间的那一幅尤其出众,那服装自己穿上也会合适。


即将召开舞会的大厅金碧辉煌。蒲生请贴身仆人又为自己最后整理了衣装——“我相信没有人能比得上您,夫人。”——确认准备就绪,终于下楼。

田崎象征性地还是在手上搭了一只鸽子,正同扮成猎狗的甘利、扮成长颈鹿的福本和穿着狸猫外套的小田切说笑着,一回头看见了蒲生的打扮,脸上顿时变色。

小田切也呆住了:“Maki!不……”

蒲生一时无措:“对不起,这是那副画上的,走廊上的那幅……”

田崎似乎不解:“走廊上的?请把它换掉吧,随便换成什么都可以,我恳求您……”

蒲生赶忙转身上楼,回过头时看见田崎依然痛苦地捂着脸。感到有异,蒲生先绕去了挂着画像的走廊,发现实井正将中间那幅取下、换成另一幅人像挂了上去:“您的观察力也着实令我瞠目结舌。”

蒲:“到底是怎么回事?”

实井搬着那副画向西房走去,蒲生愤怒地跟进房间。

实井把画放回了画框堆的空缺之中,将白布盖回它们的表面:“唯独这一副,不是和那套画像挂在一起的,您不知道吗?他说之前请的画家们的技术都有待商榷,曼德利值得更好的先祖肖像;田崎不信,他便亲自动笔——”

蒲生终于忍无可忍:“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就因为我占据了他的位置?”

实:“他才不在意什么位置,没人能够代替他。但是啊,Maki和魔王联手缄口不言也就罢了,竟然又等来了你这种老鼠,妄图把他留下的仅有的痕迹啃噬殆尽——好在你也不算太没用,今晚的发现就将是你的功劳;可除此之外,你还能做什么?”

蒲:“又是‘魔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实:“您以为您做了德文特夫人了,就可以让田崎放下过去,可以将曼德利经营回和在他手中一样的高度,可是您远远比不上他!他监控着这个国家的每只蝴蝶,遏止它们扇出的涡流、又让它们卷起风暴,风暴的眼睛就是这座曼德利;而您呢,您连他的画都比不过,却跑来向我泄愤?”

蒲生怒不可遏,一时竟无法反驳。

实井的语气突然缓和:“您太激动了,夫人,我给您打开窗户。新鲜空气对您会有好处。”

蒲生这才感到激动导致的缺氧。枕套上的字母“M”无比刺眼。蒲生走向窗前。

实井步步紧逼:“您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田崎还是不想忘记他,您做事又不如他,曼德利山河日下,您的目标有一项达成了吗?”他望着窗下,凑在蒲生耳边用讥讽的声调幽幽地继续:“往下看,这不是很容易吗?您掉下过悬崖,应该知道这种高度摔不死您。为什么不呢?别害怕,您在悬崖边可比在这里紧张多了。去吧,下去吧。”

蒲生心头一震,正要想起什么,不知何处忽然传来一声轰鸣,窗外有一瞬被红光照亮。实井迅速离开了房间,蒲生试图追上,却被人群隔开。庭院里遭到了趁着舞会混进来的强盗的袭击,人们乱成一团。


-

想起田崎当时的神色,蒲生总之还是迅速换掉了衣服;再下到庭院中时,人群依然无序,连海边小屋的流浪汉都跟了过来。田崎说得对,舞会上什么人都会有……

蒲:“本,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看见德文特先生了吗?”

神:“那个人的声音指引我过来,但他不会回来了,是吗? ”

蒲:“你在说谁? ”

神:“哦,是那个人……”

~~ (bgm:《Strandgut》(ry

警报!有强盗 袭击了车库

      库门已被炸开

      他们趁着舞会 混入了庄园

      庭中混乱不堪

      歹徒们听说 有新到的宝物

      还在车里没搬进屋

      翻箱倒柜

      洗劫一空

      车库里惨不忍睹!

蒲:田崎!

~~~嘿,好运来了!即使是车库的陈设

      价钱也不便宜!

      嘿,先到先得!散落的财宝

      谁抢到就归谁!

蒲:甘利!田崎在哪里?

甘:一定是在去庭院的路上,

      发生意外时,田崎总是第一个前往处理

~~~嘿,赶紧行动!

      警官正在赶来,时间所剩无几!

蒲:他可别出什么意外!

神:不用担心!这些暴徒不会比鸽子更懂战斗

蒲:神永先生!

神:我很荣幸您还记得我,德文特夫人

蒲:您在这里做什么?

神:我喜爱解谜。可惜您对线索们视若无睹!

~~~嘿,战利品!有了这些

      才算是久违的盛会!

      嘿,伙计们!抓住犯人

      别让出头鸟逃走!

甘:警官们逮捕了为首的强盗

      保安正在清查失物

~~~趁火打劫是不变的真理

      谁抢到就归谁!

蒲:田崎?!

神:真可惜,又是我!不过我带来了有趣的消息——保安的报告已经给出

蒲:我在找我的丈夫,对损失报告没有兴趣!

神:您应该感兴趣的!那个人在检查旧车里的财物时,发现了一份图纸——寄给Maki的图纸!

蒲:!我必须找到田崎!赶在他得知这消息之前!

神:请先别急,我还没讲完!图上是一艘渡船的资料……

蒲:Maki的渡船?

神:没错。阴魂不散,不是吗?

神:这下家主您有麻烦了

      他的身影从未离去!

      您苦苦隐瞒的情报泄露

      我得到最后一片拼图!


-

蒲生在海滩的小屋找到了田崎。田崎已经几乎忘记了他们在舞会上的冲突,失魂落魄地抽着烟。

蒲:“田崎,走出来吧,我们至少可以是很好的伙伴。”

田崎扶着身旁人的双肩:“你真好,蒲生,一直都是。可惜太晚了。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

田崎疲倦地朝椅子走去。蒲生生出不好的预感:“你在说什么?”

田:“Maki胜利了。他的影子一直徘徊在我们俩——我们所有人之间,使我憔悴,使你迷惘,使实井偏执,使神永疯癫……他知道会这样的。他是希望这样子我们便不会忘掉他吗?”

又是Maki——蒲生顿时感到愤懑:“我对Maki仍然一无所知,无论怎么追问,你们都只愿说出关于他的只言片语,他本人始终是个没有面目的幽灵,我又怎么回答你关于他的问题?”

田崎哑然,过了片刻终于慢慢开始解释:“保安在我去年的车里翻出的那艘船的资料……”

蒲:“我知道,那是Maki坐的船。为什么你会有这种东西?”

田:“我也不知道。……我在送他去港口时偷偷放进了他的随身物品里,希望他看到后能走得瞑目——也许我是希望他看到后能够逃走?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它还回来的。他果然始终将一切看在眼底,还明白我此后绝不愿再回这辆车、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去动它。”

蒲生愈发警觉起来:“什么意思?”

田:“我撒了谎,我知道那艘船经不住暴风雪。寄给Maki的信件里经常有他的线人送来的情报,掌管信箱钥匙的实井会将它们交给Maki;但Maki似乎在这方面很信任我,早早便授意实井,当他不在时,就直接将信件交给我来处理。”

蒲:“……你让Maki准备必定会失事的船只?”

田:“他只是收到了‘小心事故’的消息,所以派人调查最近该避开的交通工具。是我送他上的那艘船……现在,你还能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们应当继续同行吗?”

蒲生没有直接回答,思索着又问:“以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田:“有几次我试图跟你坦白,可是你正因Maki而心烦意乱、与我疏远。”

蒲:“当我知道你时刻想念着Maki,我又怎么可能与你变得亲近?你始终拿我和Maki相比,我用的几乎一切上面至今还写着他的名字!当我处理庄园事务的时候,你在想着:Maki做得比这漂亮得多;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在想着:你和Maki一起做这些事时更加快乐……”

田崎有些激动地起身:“你以为我爱Maki吗?我恨他!我和每个人一样,被他迷住,为他陶醉,我们结婚时,人人都说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而我竟然也天真地这么相信。可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他没有爱、更没有心——还记得你第一次遇见我的那个悬崖吗?那时我和Maki结婚才六天,他就在那里向我坦白了他的身份——如果他的话里有半句属实。他笑着,风吹着他酒红色的头发;他问我愿不愿与他交易,他将扮演完美无缺的庄园夫人,帮我处理所有的枢纽,曼德利将风生水起、成为英国最著名的景点和一切机遇的中心,而我们将是所有人羡慕的一对!”

蒲生惊奇地听着——Maki确实做到了这一点。

田:“这是可耻的协定,但我那时还顾忌着家族和名誉——呵,名誉。他知道我宁可牺牲一切也不愿意将事情公开,因为曼德利已经是我仅剩的精神财富。你看不起我吧?就好像我看不起我自己一样。你不能了解我那时的心情。你能吗?”

蒲:“我能,我当然能——如果是那样的一个人……”

田崎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我们都遵守这一协定,但表面工夫之下他无所顾忌。他在伦敦置办了一套房间自己住,带着他的情人到那里去,他甚至勾引可怜的甘利;还有他的表哥——那个叫神永的人……”

蒲生讶异地插了一句:“我见过他,你去伦敦的那天他到这里来过。”

田:“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蒲:“你精神不好,而那人会让你想起Maki。”

田:“就好像我还需要提醒才会想起他!他和神永常在这间海边小屋幽会,我警告过他们,但他们当然不以为意。那天晚上,我发现他悄悄从伦敦回来,我以为神永和他在一起。我决定这次一定要与他们清算,可他只是一个人在这里,说他在等神永、看来被放了鸽子、咕、咕。”

田:“他躺在这沙发上,抽了很多烟,样子有些古怪。他突然向我走来,说,要是他厌倦了,现在将手中的情报公开,我们中没有一个人敢不为它们负责——‘你不是想要我吗,田崎?真是太有意思了,我要做你的吉祥物了,就像我做你的特工一样,没人还能控制事态,田崎。你宝贵的曼德利是怎样壮大的?你会看到我留下的网络一天天生长,把曼德利重新取回它们手中。这对你无趣的生活一定是很好的调剂。田崎,你准备怎么办?打算继续那样包容我吗?’”

田:“我很生气,把他赶上了当夜出发的渡轮中将会沉没的那一只,他却依然在笑。他还不知道那艘船会出事——向他汇报的那封信还在我手里——我把他送上甲板,那时天开始下雪。不出预料,他死了。我很奇怪为什么他的神色那样平静……”

蒲生定了定神:“但是没有证据能说明你蓄意谋杀……那信里的图纸未必足以证实船将失事,而且我们还可以说,那封信你从来没有见过。何况这里离港口并不远,他会走去港口写生,必然也可以自己登船……这当然是谎言……但Maki已经死了;他已经不能说话、不能作证了。世上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振作起来吧。”

田崎摇摇头:“我曾经对你说我同你结婚是自私的行为,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谢谢你。”

蒲生松一口气。

田:“但是你错了,Maki最终仍然会胜利的。”

电话铃就在这时响起,田崎轻轻扫开蜘蛛网,拿起听筒:“喂,甘利,是我。”


-

警察局长沃尔夫上校主持的审讯的前一晚。

福:“夫人,这里有晚报,您要看吗?”

蒲生没有接下报纸:“不用了,谢谢你,弗里斯。我们让德文特先生休息一下吧。”

福:“我明白,夫人。请允许我说,我们都很难过……但我想这事对实井产生了很大的刺激,他一个人对着镜子笑出声来,说是终于排除了多余的可能性、原本还对可怜的猎物有点同情、谁想他竟这样暴殄天物。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蒲:“实井的想法总是难以捉摸……这事也请不要告诉田崎。”

福:“当然。以及,夫人,如果我们可能被要求作证,只要对曼德利有益,请尽管吩咐。”

蒲生回他一个微笑:“谢谢你,弗里斯。但我想我们一切都好。”


-

审讯开始,约翰首先向本取证:“你认识第一任德文特夫人吗?”

本呆滞地站在桌前:“他走了。”

约:“是的,我知道。”

神:“大雪带走了他。”

约翰试图保持耐心:“对,对,现在请你告诉我们,他失事的那天晚上,你看到德文特先生送他上船了吗?”

神:“我没看见,我在小屋等人。”

约:“好的,你在小屋;你从那里看见什么了?”

神:“我没看见。”

约翰的语气强硬起来:“你那天晚上看见德文特夫人了吗?”

坐在一旁的田崎、以及旁听的蒲生和甘利都有些紧张。

神:“我不知道,他不会来了。”

约翰看向沃尔夫求助,沃尔夫不耐烦地耸肩。

约:“好吧,你可以走了。”

神:“?”

约:“你走吧!——雪村先生!”

雪村来到约翰的桌前。田崎看到Maki的那位轻浮的表兄趁机在和实井打招呼。

约:“宣誓,你所说的句句属实。”

雪:“我宣誓。”

田崎的表情十分严肃,蒲生暗叫不好。

约:“已故的德文特夫人向你索要船只的资料?”

雪:“他向人要的东西可太多了。还不给人涨点报酬。”

约:“资料外泄的问题我们之后再审。你能认出这份图纸吗?”

雪:“德文特夫人乘坐的就是这艘。”

约:“看来你很了解。这艘船以前发生过意外吗,是否有过不当的维修记录?”

雪:“恕我直言,先生,这艘船已经是过载运营的老古董了。您看这些仪器的故障历史,随时失灵都不意外,何况是在那样的风雪天,这船怎么可能避开礁石。您再看这些特别标出的疲劳部件,我打赌当时他就坐在这些钢板旁边,能来得痛快一点。”

约:“这是什么意思,雪村先生,这样的船只能被允许通航吗?”

雪:“我的意思是有人在检修队伍里加塞,先生。于是这只总算被老油条们允许回厂补一补的船又不得不再多跑两趟,一边祈祷能再苟延残喘一程。”

田崎一脸惊愕。

雪:“别人不说,您二位总是知道的,Maki的网络无处不在,给船插个队易如反掌。只是我们还以为他是想把哪个麻烦的家伙留在这里多拖几天……”

蒲生也意识到事情的变化。听众们发觉关于Maki的一些传闻似乎为真,一时议论纷纷。

约:“那你确信这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雪:“以他的经验和头脑,是不会上错一艘破船的。亏他之前还因为我厌工想死而那么生气。”

约翰茫然地转向沃尔夫:“您了解已故的德文特夫人吗,您能相信他会自杀吗?”

沃:“不可能。……也很难说。”

田崎仍然神情恍惚。

约:“你可以下去了,雪村先生。德文特先生,请。”

田崎站起身向约翰走去,蒲生愈发紧张。

约:“我很抱歉还要继续向你提问,德文特先生。你也听到了雪村先生的陈述,你能想出已故的德文特夫人为什么要阻碍船只的检修吗?”

田:“我不知道。”

约:“以前他做过类似的事情吗?”

田崎垂下头:“如您所见,他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约:“德文特先生,我们非常体谅你遭遇的这种不幸,但是这事关更多人的安全。”

田:“当然……我很庆幸那次救援队到得及时,无论这是否也是他计划的一环,至少避免了更多伤亡。”

约翰见田崎脸色苍白,安抚他道:“我们没有证据显示德文特夫人曾策划过任何恶性案件,这一点还请放心。你知道他是自愿上的那艘船吗?”

田:“是的,他需要出行,我便送他上船。”

蒲生听得叹气。神永和实井对视一眼,后者轻轻哼了一声。

约:“你认为他为什么要结束他的生命?”

田崎听起来有些绝望:“我不知道。”

约:“德文特先生,虽然你可能不愿意说,但我还是需要向你提出一个私人问题:你和已故的德文特夫人感情好吗?”

见田崎没有立刻回答,又追问一遍:“你和已故的德文特夫人感情好吗?”

田崎猛地抬头:“我完全不明白……!”

蒲生在这时倒在了地上,甘利连忙去拉,田崎也跑来搀扶。

约翰征求了沃尔夫的意见宣布暂时休会、午饭后继续。蒲生悠悠转醒,田崎低声谢过。


司机马伦为田崎和蒲生打开车门,蒲生先吃午饭,而田崎下车跟甘利再说两句。神永不知何时来到了车旁,径自打开车门伸头进来:“做曼德利的夫人并不是什么顺心活,对吧?”

蒲生感到这位访客来者不善,正要赶他走时,田崎回到了车里:“你又想干什么,神永?”

神:“好久不见,田崎,别来无恙。我很替你担心,所以来旁听了。结果情况比你预料的要好,不是吗?”

田:“多谢你的关心,我们要吃饭了。”

神:“野餐?这太好了。”说着爬上车来,坐在田崎对面,从藤箱里取出酒瓶倒了一杯酒,边摇上车窗边说:“田崎,我想应该向你再确认一遍。”

田:“确认什么?”

神:“你知道吗,我有强烈的预感,今天结束之前,会有人用骇人听闻的‘谋杀’这个字眼的。你希望证明他是自愿上船,对吧?可是我这里碰巧有一张来自Maki的便条——他一如既往周到地写着日期,正是他死去的那天——它上面的内容,不像是要自杀的人留的绝笔呢。”

田崎陷入了短暂的思索,但还是姑且回神:“你是想敲诈吗?”

神:“你要是愿意附赠一笔封口费,我当然不打算拒绝,但我只想知道你是怎样让他上的那艘船。正好,你的甘利来了——你们尽管讨论吧,要不要我帮你再叫来沃尔夫那只独眼狼?”

田:“来吧。你会知道不是那样的。”


田崎和神永在酒馆老板的带领下进入了单间,刚点完酒,沃尔夫、甘利和蒲生也推门进来。

田崎正要礼节性地替二人互相介绍,神永就打断了他:“我们是老朋友了对吧,沃尔夫上校?”

田:“既然是老朋友,你一定知道他作为这里的警察局长,会有兴趣听听你的如意算盘。说吧,神永。”

神永连忙摆手,一副无辜的模样:“我只是说想看你操纵人心的魔术。”

田崎转向沃尔夫:“他说如果我给他一笔慰问金,他就会扣下一件关键证据。”

神:“我不过是想了解真相。您看,雪村的证词表明Maki有可能是死于自杀,而我一直当宝贝留着的这封小信,大概刚好能够排除这种可能。请念出来吧,沃尔夫先生。”

沃尔夫狐疑地接过信纸,看了看确实是Maki的笔迹:“神永,亲爱的,我刚见完医生,不用担心。谢谢你的船,今晚我还在小屋,之后你就可以忘掉它们了。”

田崎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扶着额头一时沉默。

神:“很不凑巧,那天晚上我正在别处,第二天才收到这条留言……您看这像是一个打算自杀的人写的吗?上校,您与Maki打过交道,您能认为一个一手安排了这些的人,会在见面的数小时前自杀吗?”

田:“冷静下来吧,神永。是你让雪村的资料派上用场,但你也不是故意让他……”

神:“所以你是故意的咯?”

沃尔夫挡在了二人中间:“怀疑谋杀吗?”

神:“那还用说,您认识田崎很久了,您知道他为了维护名誉连自己都可以杀死。”

甘利还在看那张纸条。蒲生见田崎不语,提高声音愤慨地说:“这纯粹是敲诈!”

沃尔夫便警告神永:“敲诈可不比你帮Maki做的事情少惹麻烦。你控告德文特先生谋杀,有证人吗?”

神:“那流浪汉。他看着你载他上船,只是失魂落魄不懂作证。”

沃:“荒谬。”

神:“我明白了,Maki一直给您添麻烦,您却抓不到他的狐狸尾巴。这下您总算出了一口恶气,说不定还能借机拉拢新任德文特夫人……”

田崎终于也克制不住,一把抓住了神永的衣领。

酒馆老板这时端着酒又进来:“诸位先生们,还要加点什么吗?”场面这才一时缓和。

沃尔夫接着问神永:“我们继续谈公事吧。看来你对这事日思夜想细细推断,想必能提供田崎作案的动机?”

神:“我就知道您会这么说。如果您能允许我离开一会儿,我当然能够提供。”

蒲:“您不能同意这家伙……”

沃:“我并不比相信在座的其他任何人更相信他。这只是我的职责。”

说话间神永已经回来:“说得好,上校。不把一切线索调查明白的话,幽灵是不会退散的。看,证人来了。”

实井随之走了进来。他面色依然和善,笑起来让蒲生不寒而栗。

神:“他的证词可以提供作案的动机,沃尔夫上校。您一定也认识我们的实井——我想如果让我来提问,他会更乐于回答。实井,Maki的医生是谁?”

实井环视了一圈在场人员,面不改色:“曼德利的家庭医生就令他很满意。对吧,田崎先生?”

田崎似乎预料到了他会直指自己:“我以为他不知道。”

蒲:“或许他像骗了田崎一样,也骗了你们?”

神永不依不饶:“‘三好会不知道自己到手的情报’,和‘三好会突然自杀’,你能想出这二者中任何一种情况出现的原因吗?”

田崎不语。实井好心似的接了话:“以他的脾性,哪一种都不可能呢。就连意外身亡,都令人失望至极。”

蒲生第一次知道那个人还有另一个名字。

神:“是吧,实井,你对三好与整件事情了解得和我一样多,当然明白,他若不是自杀,凶手只会是这位亲和体贴的田崎先生。但证据呢?”

蒲:“田崎没有谋杀Maki!”

神:“那让田崎自己说出来啊?!……实井,袭击车库的歹徒是你唆使的吧:干得好,这样就终于有了证据。我知道,最好不要让狼和狐狸见面,但这是现在最直接的方法了——这次老狐狸必须分享他所隐藏的部分。告诉在座的各位吧;我们都认识的那位医生,现在住在哪里?”

沃尔夫闻言警觉。实井瞪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蒲生、仿佛这些话让他听到是极大的浪费,再看茫然的田崎,终于还是开了口:“那位医生——Maki早在结婚以前就常一个人去找他的——就在玫瑰大街,三十二号,结城先生。”

神永当即看向沃尔夫:“这就是您要的动机。去问一问结城先生,他会告诉您三好为什么去找他的:三好要在那里,确认自己可以就此完美地结束手头的工作——而后他将重返自由。他告诉田崎了,田崎知道Maki一旦将长久管理的情报网转交他人或者公之于众,曼德利就将不复长存。以你的身手,田崎,主动出击的话,先行制服他并非不可能;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正人君子地将他送上了黄泉路的吗?——还是说……”

神永难得地没有继续下去。田崎说他以为三好不知道。他没有撒谎。何况,只要三好想,随时都可以全身而退……

一直没有说话的甘利叹了口气。蒲生惊讶于田崎始终没有否认:事到如今,他明明已经摆脱了嫌疑,却还在因为主观上谋杀了Maki而自责吗?蒲生第无数次生出想要与Maki当面交锋的冲动……可惜没有那种机会。

一时安静,沃尔夫清了清嗓子:“恐怕我们要去见一见那个结城先生了。”

神永重新浮夸地开口:“那么,上校,为了稳妥起见,请允许我也与您们一同前往。”

沃尔夫不情愿地同意;另一边,田崎诚恳地劝蒲生不要同行:“请留下吧,整件事本就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实井却插了嘴:“带他去吧。就算是老鼠也多少还起了些作用,那么先生或许对他会有兴趣。而且他现在对Maki的好奇心愈发浓厚了,不满足他的愿望可不像田崎先生的做法——还反而容易让他越陷越深,不是吗。”语气温和,斩钉截铁,田崎也就没再辩驳。


-

后半段的审讯推迟,实井回了曼德利,沃尔夫等人抵达了结城医生的住处。

沃尔夫直入主题:“结城医生,我想你最近已经在报上见过德文特先生的名字了?”

医生看看田崎,又把眼神转回沃尔夫的身上:“啊,是的,看见了。我向您表示慰问,德文特先生,但我想您们对船上的那具尸体更感兴趣吧。”

神永在医生面前意外地安静。田崎有些拘谨。蒲生别开了双眼——医生眼角的余光都令他感到无处遁形。

沃尔夫直视了回去:“没错。我们想知道已故的前任德文特夫人——Maki,去世那天的活动详情。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

结城撇了一眼仍在观望的神永和田崎,起身向文件柜走去:“如你们所知,Maki那天早上来向我交清他所有的文件,顺便取走他前些日子来做的体检的结果报告——他当时用的是实井的名字,看,就是这份病历:他的身体一切正常……”

田崎打断了他的话:“结城医生。我对Maki至今一无所知;我依然恨他。但如果您了解他的诉求,请告诉我,他一定要我记恨他的理由。”

神永眨眨眼接上田崎的话:“您看,老师,田崎现在已经全都知道了。三好还要我忘了他,但我始终做不到呢。或许您可以帮我们一把?”

结城沉默地把病历放回文件柜,回到座椅,终于开口:“他确实是来交接的,顺便看了体检报告——那之前他的工作出了一点偏差,虽不影响结果,但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来找我做了身体检查。身体别无大碍,只是他生了别的病。”

田崎急切地问:“他得了什么病?”

结:“是罕见的大脑的疾病,一时还能靠药物控制,但很快就会不能维持健全的神志。”

田崎和神永无比震惊。

结:“他将随之失去自我,自然也就再无法继续这份工作。那之后,他只能作为任人摆弄的玩偶……”

神永痛苦地转过头去。

田崎追问:“您告诉他时,他是什么反应?”

神永不需要医生回答了:“……他去找了雪村。我从雪村那里收到了待修船只的详情,说是要尽快送到你家——这样你就会以为他并不知情了。然后他写信‘约’我在帮他安排好港口那边之后,于老地方会面——那晚我的突发任务也是他托您布置的吧?以免我提前赴约,扰乱他的计划……那之后想必还请实井一如既往地不要向人提起他来见过您。”

田:“而他自己悄悄回到了海边小屋,让我去为他送行……”

神:“……结果实井到头来还是从我这儿才得知船只的事情的。真亏他想得出来。连实井都敢耍,有本事亲自去跟实井解释真相啊……”

结城停顿了一下:“实井的心思就算是三好也难推测,只好等结束了之后才让他窥见计划的一角。二位都是温柔的人,Maki他很喜欢,所以把重要的角色交给了你们扮演……很遗憾,我医术有限,不能治好他。”

沃:“够了。结果还是白忙一场,你和你的学生永远这样让人烦心。非常感谢您的配合;我们该走了。”说完,带着几人下了楼。


沃尔夫出门后对田崎撂下一句“不用再审问你了”就没了踪影,看来心情十分不好。

蒲生打破了沉默:“真可怕,这样一位骄傲的人竟会……”

田:“正因如此,他才会做出这种选择吧。”

神永无比颓丧:“我实在没想到,实井肯定也不会想到……怎么跟实井解释呢,他会杀了我的,三好一定是想看这一幕才让我活到现在。”

蒲:“……Maki在的话,会怎么去说呢?”

神:“……大概会厚着脸皮耸耸肩,”

田:“两个人一笑而过吧。非常可怕的。”

蒲:“……谢谢您,田崎先生。”

神永摇摇头,离开去给实井打电话了。


-

指控终于洗清,几人的心情却更加沉重。甘利一言不发地开着夜车,田崎抿着嘴角也不知在想什么。蒲生暗自感叹Maki连死后的故事都安排妥当,想要安慰田崎又不知如何开口,车又转过一道弯,忽见远处的天空亮如白昼。


田崎的汽车停在台阶前。弗里斯正好在此,田崎抓住他就问情况。

福:“实井疯了。他说既然如此,不如干脆把这些都给他烧过去陪葬……”

Jasper兴奋地跑来蒲生身边。

火光冲天,“M”字的刻印在火焰中愈发醒目。依然没有伤亡——屋里的人都被实井用不知什么方法赶出了建筑,而他本人已经不知去向。


(终)


田:——房子是无辜的!

神:三好啊你过来一下帮我演示演示实井这个电话怎么打我才能完整地回家

波:而且我才不要收拾你的烂摊子,给我滚回来a


蒲:所以这条世界线里我又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被你从悬崖扔下去的ˊ_>ˋ


~♩♪♫♬♫♪♩~♩♪♫♬♫♪♩~♩♪♫♬♫♪♩~


这五年很快乐,谢谢小破机关谢谢各位太太_(:ᗤ」ㄥ)_

顺祝机关早日再得经费出个比如女武神OVA吧_(:ᗤ」ㄥ)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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