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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食!(。

【yuriashe/库罗尤里】Murnax

口嗨一下,亚修⇔尤里斯(⇔)库罗德 (。

亚修技巧55速度50,库罗德技巧60速度55,尤里斯技巧40速度65,仨人在DLC升上个共10级,1点力量都不给我加(゜▽゜)

标题是尤里斯最后做的那套的名字(:D」∠)

参考的资料:【小刀YY 蝴蝶刀教学1-49集 合集-哔哩哔哩】 B站 - BV124411s7uw - 比如p31(为什么不让放网址ry

 

——————

 

翠雨节的午后,库罗德从小睡的树枝上翻下来,看亚修靠着树干正在练习摆弄那把折叠小刀的手法。刀是亚修想送给尤里斯的回礼,半年多前第一次看阿比斯那位来自异乡的旅行诗人画图解释后,他就一直想看他的恋人使用这种武器的;从那以来他一点点准备了许久,如今终于拿到了成品,好在正好还赶得上送给人做今年的生日礼物。

成品到手之前,亚修已经拿试做的样品练了不少时间——当时诗人随样品一起送来的还有一本图解小册,列举了异乡人们玩这小刀时常见的一些动作。库罗德这些日子偶尔会遇到亚修正在练习,也就顺手借了来试过几次;他们两人都是弓手技巧人,基础动作当然很快就都不在话下,只是进阶的那些多少还是不能稳定成功。

毕竟是在抛刀玩,就算是样品也是开了刃的,多少还是有些让人忌惮,做复杂的“连招”时尤其如此。

而要拿这成品表演,更是不得不再稍稍多加练习,风险也比用样品时大了不知多少倍……

“你就这么想到时候给他亮一手,讨他的欢心?”

“你不会想吗——啊、”

亚修及时抓住了差点飞出去的小刀、小心地没有让刀刃划到哪里,然后把刀重新合好:“因为他会喜欢…”

亚修想起来尤里斯有时会盯着亚修、看他开锁,看着他的手指时会稍稍呆滞地张开嘴又合上。那画面让他脸颊愈发有些发烫,于是亚修止住话题,转而低头再次做出尝试:

“噢噢、果然,如果手臂也一同发力,就会容易很多。”

刀身这回稳稳地落在了亚修指间,然后又被再次旋出,正反迂回地从食指绕到小指再从相同的路径转回,临结束前比去程似乎多绕了至少一圈才合好了两半刀鞘、被手指轻轻接住——

库罗德翻了翻亚修的说明手册,册子上管这叫“Kiss Goodbye”。真是和名字一样缠绵的小花招,执行时同时要求手指的力量和灵巧。

这样的手指,的确还可以用来做些其他的事情……

——然后带卡扣的那半刀鞘被再次释放、幅度比刚才更大地向上甩出,在拇指的辅助下绕着中指和食指转上两圈三圈、再绕拇指反转一圈后,打开的手柄才被接回手心露出了向前的刀刃;亚修随即原样合上了刀鞘,用不尽相同(库罗德当然看得出他这次用到的手指稍有差别)的方式做了类似的动作,最后一个抛接把刀反手握在掌中。

所谓的“Nardath”和它的变种,是小册子上相对靠后的内容。

然后继续上下翻动手腕,让小刀绕着拇指和食指旋转,直到它重新合好在了两指之间:“Hellish”,以这把刀的形状,掌握不好力道的话很容易在做它时切到手指——

亚修因为连续成功地接住了小刀而轻轻欢呼出声,库罗德坐在一旁很配合地鼓了鼓掌:

“你觉得那家伙要用多久做到这些?”

“尤里他?”

亚修认真地陷入了思考,靠着树干也坐了下来,单手抛接着合好的小刀,发现这样的小动作并不能帮他快速找到答案:

“我有自信在绝大多数这样的方面能比他掌握得快,可唯独刀……毕竟尤里一直喜欢玩他的刀呢。倒不如说,他一直喜欢玩这些小东西吧——”

尤里斯当然是个灵巧的人,但欺诈师在弓箭手朋友们面前时常还是抱怨,“跟你们一比本大爷怎么这么糙”之类的,说着总会苦了脸感叹女神大人果然还是坏心眼。

“他不是还学你转箭玩吗?你们两个上课还在后排转笔又转书的,在桌游俱乐部还比着拿那些纸牌玩花切。倒是确实有助于提高他的技巧……”

 

——库罗德当然还记得尤里斯上课没趣的时候会怎么打发时间。老师还在展开解读刚刚写了一黑板的教义,而坐在最后一排的阿比斯人根本懒得听,百无聊赖就把羽毛笔架在指间练习左手的灵活度,几根手指转了转却发现动作不像他希望的那样连贯;他于是会换回右手,流畅地重温了镜像的版本,然后把笔抛回左手,继续尝试那一小套动作……

尤里斯当年青狮生涯中道就被踢去了阿比斯,这会儿倒是有了机会补上他两年前本要经历的校园时光。只是前前任青狮级长可真不是个好学生,上课实在不怎么爱听讲——不过库罗德自己大概也是半斤八两,坐在比尤里斯还靠角落的地方,又有多少次真的完全用心听完了讲台上在说的内容呢。

因为老师讲的重点和水分都很明了嘛。关键的地方,祂总会非常明确地确保每个人都好好听到;至于进一步的解释或者延伸等等、那些不那么重要的部分,想听的人(比如总是坐在前排的亚修和雅妮特、或者菲尔迪南特或者莉丝缇雅他们)当然会听,而不需要也没兴趣的学生们则可以趁机做他们更想做的事情。这份自由度,不正是老师让他们喜欢的原因之一嘛。

……而库罗德就心不在焉地这么想着,左手撑着下巴看他的同桌继续研究让笔环绕指尖的路径。羽毛笔的轨迹依然不那么丝滑,库罗德便维持着他惬意的姿势干脆挪近了一些——右耳畔的发辫轻轻晃动、末端的金属扣在空中划出明亮的弧线——尤里斯总会被那光线吸引着投来饶有兴致的目光,然后稍稍勾起嘴角、不去阻止库罗德伸出的右手。于是金鹿的级长会和灰狼人一起捏住羽毛笔,手指更灵巧的弓箭手于是示范性地加以指点、引导着笔身在尤里斯的手上旋转,他们的手指因而相贴交缠……

有时候尤里斯会保持着看向讲台和黑板的目光、甚至一边用右手记着笔记,一边同时在左手下的纸面画着什么。横竖各两道线在纸上分割出了九宫格,尤里斯就在那格子里填起叉和圆圈——尤里斯用口型回答库罗德,说这是别的哪里的经典小游戏,“井字棋”——好像其实是在练习对手和头脑的掌控,说不准也是地下酒馆的那个教师提到的小小练习。

说是要在不用视觉的前提下,依然明白自己的手正在做些什么;说是要同时拥有对两只手的控制。食人燕摸爬滚打过来,用惯用的右手做这些早就信手拈来了;但那教师好像建议他消除非惯用手的弱点,而他对这种提高还意外认真地很有兴趣。

尤里斯进步迅速,很快纸上的井字格就总能保持横平竖直,圈和叉也多少都可以安稳地落在格子里。但偶尔也会有偏差、经常是在老师讲了重要的东西之后,尤里斯用右手在笔记本上记录完毕,低头再看一眼半边出了格的圆圈,便会耷拉下眉毛撇撇嘴……

……库罗德当然在尤里斯开始这项练习的三局之内就看出来了——如果双方都不犯错,这游戏就分不出胜负:

“不无聊吗,永远的平局?”

“得看是和谁下。如果一定想决出赢家,我们随时可以改规则?”

他们会这样窃窃私语,压低的音量只有前排的希尔妲和巴鲁塔札尔听得到。反正那两个人也是上课不听讲的。

有时候尤里斯会跟库罗德换位子,缩进教室的角落,往桌上一趴直接睡过去——尤里斯来上课时还戴着多罗米的锁环,眼影看起来稍微不那么完美无瑕,看起来前一晚又在不知道哪里为他的阿比斯打了场不知道什么架——下了班的欺诈师就这样趴在交叠的胳膊上,脸向右边背对壁炉里跳动的火焰、丝毫不介意就这样面冲着他的同桌;然后灰狼的呼吸几乎过于迅速地稳定到了特定的频率和深浅,舒展开的眉毛没了平时总带着的戏谑或者懊恼之类的角度,淡紫色的睫毛有时倒依然微微翕动。库罗德便会伸手去碰尤里斯戴着的遗产,沿着锁链和指环一节一节体会它们的触感,看到尤里斯被触碰的指尖不自觉地收回又伸出,看到前排的亚修在老师擦黑板的间隙回过头来、瞥见伏在桌面的紫色脑袋后露出微笑、然后把某种笑意也分给了库罗德一份……

尤里斯在别的地方也会打瞌睡,考试的前夜在阿比斯的图书馆里,趴在库罗德侧旁的桌上又睡得颇为香甜,阿比斯老大的作息大概和他治理的地方一样不守地上的规矩。应邀一起复习的亚修来得静悄悄,见状自然没有一如既往热情地向人打招呼,但库罗德还是抬起食指,在嘴唇上对来人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们这可不是临时抱佛脚,考前最后的时间,用来查漏补缺再好不过:至少对亚修来说是这样。至于库罗德和尤里斯,恐怕却真是打算走捷径,最后关头才来借模范学生的笔记一用的。

亚修通常会早早拒绝这种帮人偷懒的事情,义正辞严地指出他们作为学生(级长!),应该平时就好好努力;有时候英谷莉特不幸也在现场,两个级长便还要聆听进一步的说教。但今天雅妮特被希尔妲预约了讲解数理(很难不让人怀疑库罗德对当事人做没做过什么暗示明示),亚修便没了理由拒绝级长们的复习局。倒也好,来这里不光可以帮助他最好的朋友(和恋人!):如果亚修还有不明白的计算题,那这眼前两位绝对都是最能为他讲清楚的人。

只是其中一位还没开始复习就已经已经睡着了呢。

“抱歉,我食堂的轮班用的时间稍长了些——你还有这么多没看?!”

亚修对尤里斯的什么行为都不意外,只是上下扫视着库罗德手边高高堆起的书本,一脸诧异又担忧、几乎又要开始批评人:怎么可以这样在最后一刻才突击——你…您指挥作战的时候不会也这样…?

但库罗德只是无所谓地挥挥手:你别变成英谷莉特洛廉兹啊,一码归一码。那些虚假的历史宗教的琐碎,知道也就够了;至于更深层的所谓理解论证,除了应付考试实在没别的用,提前搞它纯粹浪费时间——“你还不如担心一下你的Swallow,他可是连突击都懒得突,打算明天上考场直接现编呢?”

两个级长都不是学习成绩太突出的人——和黑鹫和青狮尤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皇女和王子都是无可指摘的同学间的典范,库罗德却洒脱得很,说是考试成绩什么的,通过了看得过去、能堵住圆桌那帮老顽固的嘴就够了呗。于是金鹿的代表人为这方面付出的努力和收获的评价排名等等,也如他所愿地正是这个水平,比不上大努力家雅妮特菲尔迪南特之流,但靠着正正歪歪的聪明才智,还是跟努力的亚修他们一起,完美地一直混着个第一梯队的中不溜。

而尤里斯更是随心所欲,“本大爷要什么士官学校的成绩排名有个*用”。于是没兴趣也没用的东西他向来不费心去搞,成绩也就随着考察的内容上蹿下跳,理学信仰的分数公布出来、前排几朵魔法炮金花中间混着他一个正经拿剑砍人的,枪斧马飞这种士官学校标配的科目他倒是门门倒数、好在以他的脑子和幸运度认真蒙一蒙也不至于挂科——因此还没少跟那几个想要拿到稳定的好排名的同学抢名次,又或者给人贴心地垫底。这一次灰狼级长大概也会顺手把不少同学衬托上前面去吧……亚修忍不住笑恋人的自由随性,又真切地感到有些羡慕:老师已经在教纲许可的范围内,尽可能地给他们减负了,但他们还是有好多好多内容要考。谁想去背那么多历史时间、人名地名、和长篇大论的论证!可除了灰狼的四个人,他们谁又能那样恣意妄为,真的把教会的这些教诲当作耳旁风呢。

尤里斯大概不知道身边人一路已经想了十万八千里远,伏在桌上趴得依然安稳,看起来这回也没有遭遇什么扰乱睡眠的梦。真是紫罗兰的妖精,现在大概是它稍更退回了原形的时刻……亚修弯下腰,搭着尤里斯的椅背把脸埋进了淡紫色的发丝,分不清扑面而来的暗香是来自尤里斯的洗发水还是他自己的想象。尤里斯因为恋人的吻和气息挪了挪姿势,轻轻哼了一声、侧过了头,但并没有醒来——亚修已经及时地凑到了他的耳边:“是我,Swallow;睡吧,没事的,只是我。”

于是尤里斯就着新的角度继续睡了过去,一时半会儿看来是没法指导亚修,教他算他依然不很明白的那点数学题了。

“这家伙果然不靠谱,结果还是要我教你——亚修?想什么呢,连你都心不在焉的话这复习局可真名存实亡了?”

“…他真是精致的。”

“…他确实是。所以你想什么呢——‘Sparrow’?”

亚修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姑且坦白了一部分心事:

“殿下说,想让我问问尤里,看他什么时候方便跟殿下练一练剑——我只是有点好奇…

“好像是老师跟殿下讲的,光跟祂对打不利于确定自己的风格,建议殿下也跟尤里来几局,看看能不能早日也学会疾风横扫……但殿下说他和尤里不熟,不知道尤里的时间表,所以希望我替他问一问。

“——但殿下应该知道尤里一直都常和英谷莉特、菲力克斯他们练剑的呀。为什么不自己问他呢。”

“…Sparrow、Sparrow,”库罗德干脆也合了书,似乎对这消息感到忍俊不禁,“你想想你的殿下不喜欢的啊:

“精细的作业、容易坏的东西、考量利害关系——完全跟尤里斯这家伙绝缘好嘛,拿他没辙不是很正常?”

“……你了解得是不是有点详细。”

“别这么警觉啊,我调查这些,不也是为你们殿下好。省得回头他被人一激将就发疯。”

“啊、这倒也是,是我考虑不周了。殿下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人,却这样不擅长做细致的事情,那我们在他身边,应该于这些方面也更多地辅助他才是……你笑什么?”

“你也太好骗了,准骑士啊,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就是真话。”

尤里斯适时地挪了挪脑袋哼了一声,倒是一点都不像要醒来。

“因为、你看,连尤里都不信你会想害殿下。”

“…帝弥托利那家伙还真得你们的心。”

“殿下一定会成为我们最好的领导者…我是说、你…您也会、是受大家爱戴的优秀的领袖,库罗德——”

“——尊称后缀就不必了!”

库罗德连忙摆手。他和尤里斯用了好些天才让亚修不再用更正式的字眼称呼库罗德,之后又花了更长时间才终于让未来骑士习惯了对未来盟主兼帕迈拉王直呼其名(但是敬语大概是没指望让人放弃的了),如今可不想一朝回到开学前。

亚修于是乖乖闭了嘴,发觉他游离的思路也被库罗德一同截断,回过神来已经不记得自己本来要说什么,只是无端想起尤里斯之前说阿比斯的烛光还是有点暗——说至少要把灰狼教室的照明加强一下、别让去那里看书的小孩子坏了眼睛云云…

…是有点暗,他忽然看不清库罗德脸上是什么表情。

库罗德看得清他吗?

他们都是骑飞龙的弓兵,眼睛非常好、但也非常依赖优秀的视力;可却都爱跑到这灯光昏暗的地下来看书,有时候都不愿意承认是因为想顺便碰见哪个人…

灰狼教室的蜡烛已经被尤里斯换了新的,但地下图书馆里用来照明的还是这老一套,明灭不定的光影的确容易让人视觉疲劳——但好巧不巧,能来这里看书的都是从尤里斯那里拿到了许可的人,而发放许可的尤里斯自己又是白魔法专家。那大概确实不需要换新蜡烛。由尤里斯顺手帮获准来这里看花眼的读者做做眼保健圣疗,可比重新装修省钱不少。

白魔法。是亚修这辈子大概都没法更精进的……虽然没有黑魔法那么糟糕,但也始终让他搞不懂诀窍。

英谷莉特觉得魔法不难也不简单,殿下和他一样理学糟糕,杜笃完全学不来信仰,卡斯帕尔的黑魔法一直被多洛缇雅开玩笑,佩托拉和锥里尔的理学信仰比他还不通;

菲力克斯和希尔凡倒是擅长黑魔法,而雅妮特和梅尔赛德斯、当然还有哈琵,更是其中的专家。就连库罗德都擅长理学……

但擅长白魔法的,在他熟悉的朋友里,除了尤里斯,好像也只有梅尔赛德斯和玛莉安奴。他问过哈琵,为什么她明明都会传送了,却还是不能精通白魔法之道,而哈琵差点叹出气来,说白魔法的机制与那些攻击魔法完全是两套系统:说她还不够敏锐,不能像缇雅或者尤里那样,随时分辨清其中的差别并灵活转换——

——库罗德伸手在亚修眼前晃了晃:“灵魂出窍了?不让你对我加敬称还能有这效果,下次我让帝弥托利也拿你试试?”

“……但你和殿下果然不会成为同一类的领袖吧。就像殿下不擅长魔法,而你却甚至能学会Excalibur和沉默。我们之中可没几个人能用沉默呢。”

“不亚修,你又是怎么想到理学信仰上去的,明天要考的又不是它俩。”

“你还记得明天要考试啊。”

“…你说得大概没错,亚修。你的殿下不擅应付的那些东西,不巧正好是我的喜好、皇女大人也很擅长。到时候外交起来,你的殿下恐怕很容易吃亏哦?”

“不要转移话题呀,库罗德,能复习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所以我们会好好辅佐殿下。我们的职责的一部分,不正是让他不要掉进…恕我直言,像你这样的人,设计的各种陷阱之中——”

亚修感觉自己终于想起了刚刚想说的内容:

“——是啊,你喜欢考验技巧的作业。”

“你不也是吗?”

“我也是。我们就是喜欢那些吧。”

精密的、易碎的,需要他们用最细致的技艺处理的、正确地应对之后便会对他们展露出无以伦比的美丽的,能引导他们全力以赴的……

简直像是专为他们提供的炫技的舞台:只有拥有他们这样高超的技巧,才能接近、才能把那种美据为己有;那样的美几乎是对他们的挑战,它的存在本身便会诱惑他们去探索、去享用——

 

——尤里斯绝不是那种脆弱的人。尤里斯坚韧顽强;可他何尝不是同时那样美丽……

尤里斯不需要把自己的技巧提到那么高。他相当灵活,不如说已经比绝大多数人都要机敏;何况,即便他遇到了不得不需要更高超的手艺的情况,那些拥有他自己达不到的技巧水平的人,也会自然而然地想要帮他的——他有那种魅力,他总能叫人帮他实现目标。

但尤里斯还是不断继续着他的练习(或许就像他们也都还在不断锻炼自己的力量),而且一天天肉眼可见地有所提高。

而且尤里斯做特定任务的技巧尤其高超……

——他会需要多久来学会这些玩蝴蝶刀的手法?

亚修终于笑着摇了摇头:

“肯定学得比我快吧。”

“……给我也试试?”

库罗德凑过头来借走了亚修掌心的小礼物,从基础的风车开始熟悉了手感,然后尝试着复现了手里的册子上,亚修刚刚做过或者跳过了的一些动作——

“是比上课转笔有意思点。下次他玩箭的时候我该借走他的刀。”

“对哦,你也擅长用剑的…你觉得这小刀怎么样?”

“真漂亮,我都想要一把了。”

库罗德终于让小刀从指间落回掌心,两半刀鞘碰撞合起的声音清脆悦耳。亚修忽然有些恍惚。

“…我可以请诗人找他老家的工匠再做一件。但是不能给你做和这一样的,材料会不够。”

“别,我就这么一说——只是材料不够的问题吗,撒谎不好哦?不过隐藏信息大概也不能算是撒谎吧。”

“…你说得对。对不起;因为尤里他大概会很喜欢这把刀。”

“那家伙一定会喜欢——不如说你这一套下来,他恐怕要直接推了你。他肯定会很快开发出更多离谱的花样——到时候,你会像他想你一样,也会想要他的手指吧?

“——哦呀,你这样脸红,让他看到了可又要说我欺负你。明天晚上巴鲁塔札尔会拉他去灰狼的教室?”

“嗯,康斯坦洁的结界会确保那边的其他人不来打扰。你也会来吗?尤里会希望你也在的。”

“只要他想,就可以吗?”

“你知道的、就像你也是出于类似的理由才……有你在的话,尤里他会开心、会比平时更耀眼。但他到时候大概会一直看着我吧,库罗德,即使这样你也想来吗?”

“那我稳赚不赔啊——我们都用弓,斧子又打不过那家伙的剑。你能用枪打破防的话,不是对我一样有利吗。”

“……但你自己也可以的。合围之箭;你明明靠一己之力就足够和他周旋、你明明已经抓住他了,再进一步我就不得不拿我的弓瞄准你——库罗德,为什么?”

“你是他的刀鞘,‘Sparrow’。——真是一把漂亮的小刀;给,明天晚上就是你的舞台了,表演顺利。”

 

“——所以今天真是你生日?”

尤里斯终于接受了他的这些家人好友正聚在一起给他开生日会的事实,乖巧地被康斯坦洁和巴鲁塔札尔逼坐在了椅子上,一件件拆着其他朋友们托他们转交的礼物。难怪今天他收到了那么多生日的祝福,却没有一个人真的送他一点小礼物:反差过于鲜明,实在可疑,没想到原来是这么一出。

但这也太多了,他几乎承受不住其中的心意;同伴们都哪来的这么多好东西——

“…比起给本大爷,不是该有更好的地方用吗?”

“你逢年过节小伙伴生日送出去的不比这差多少吧,人贵有自知之明啊兄弟。”

斜对面的库罗德一脸幸灾乐祸,尤里斯听得翻了个白眼,决定先去回答身边巴鲁塔札尔真诚的疑惑:

“还骗你们干什么。帮本大爷保密哦、就说不知道,不然总有那么些‘打听到生日就能下诅咒’之类的诡异法术,麻烦死了。

“——愣着干嘛,我当然信你们啊。”

尤里斯一脸理所应当,看来当初真没白挨巴鲁塔札尔的打:

“然后呢,既然做到了这份上,你们也一定有要给本大爷的惊喜吧?”

巴鲁塔札尔似乎没想到尤里斯会这么坦诚,挠了挠头,才想起来说他们其实是合送的礼物:

“看我干嘛,看你的Sparrow,他是送礼代表。”

亚修发觉自己忽然成了所有人关注的中心,在尤里斯对面当即多眨了两下眼,看起来多少有点紧张。

大概是因为准备了很久——尤里斯看在眼里的。亚修从半年前起,就绝对有什么小想法一直没有公布;不说的话尤里斯不介意等,至少亚修绝不会藏起不该藏的话不跟他说。

亚修看了一眼四周的同伴(视线或许在哪个人身上多停了片刻;尤里斯决定眼下不要探究),随即下定决心似的从衣袋里取出了今晚的最后一件礼物。

刺绣的布袋包裹着礼物本体,看起来像帝国那边常见的折叠梳。亚修从将长条的金属物从袋中抽出:“是它,Swallow,如你所见。希尔凡建议把它做成的这样,多洛缇雅给具体的装饰纹样提了建议,菲尔迪南特认可它看起来就是梳子不错。但是可以从这里打开——”

亚修说着用拇指拨开了金属条一头的像是卡扣的东西,卡扣末端划过纸面留下笔迹又转瞬消失。

“这样应该可以在大部分材料上留下字迹。笔芯可以这样拧开替换,我在温室的角落里种了花,可以用来制作这种墨水、和让它显形的药剂。因为不能扰乱配重,所以笔芯里只有一点点墨水;这样无论是满管还是空管应该都对整体的影响不大,但是在有需要的时刻,它应该也够写一些东西。”

然后亚修把卡扣拴回原位,转而用指甲卡进金属柄末端不起眼的两处凹槽,依次旋开盖子拉出了藏在其中的物件:

“这里和这里放了开锁的工具。是我觉得很好用的种类,开不了所有的锁,但至少对芙朵拉我见过的绝大部分款式都还有用——

“柄上这几颗是魔法水晶没错。康斯坦洁和哈琵帮忙改造了它们,所以像这样、使用魔法时拿在手里的话,它可以姑且充当魔导和治愈之杖。”

风魔法的示范,控制了威力,但风刃的形状和路径比亚修平时的完成度高出不少,显然魔法水晶没有白镶。那开锁的工具尤里斯也非常熟悉;他教亚修圣疗,亚修教他撬锁,他们从小时候起就在这样互相帮忙的……

“——这保护套是贝尔帮忙绣的。英谷莉特测试过,它的手感应该会不错;菲力克斯也对它的形状提了很有用的建议,让它能够更好地发挥它的功能、并符合使用者的习惯;

“是的、它的功能:我刚才也说到了配重的问题。只要像这样,把这卡扣打开——”

亚修把金属的“梳子”轻轻捏在拇指和另三指之间、打开的卡扣朝上,然后变戏法般地展开了手掌。

尤里斯几乎看不清亚修做了什么动作。那两半手柄——刀鞘——在空中展开、露出藏在其中的寒光,绕着亚修的拇指转了一圈、两圈、然后亚修接住了其中的一半——手腕轻轻抖动,把另一半也稳稳收回手中,完全展现出两半刀鞘中隐藏的锋利的刀刃。

“——是一把可以随身携带的小刀。”

亚修说着向尤里斯展开手掌,将刀身尽量完整地呈现给了桌对面的恋人。然后他的拇指重新落上手柄,不紧不慢地放开了下面那半,手腕发力、手指们灵巧地让开又覆上,把刀刃重新藏回了刀柄之中,合刀声清脆得迷人。

尤里斯显然还没从亚修刚才的小小炫技(尽管他一定猜到了那只是非常基础的技巧)中回过神来,依然盯着恋人握刀的手,紫晶的双眼在加强了照明的灰狼教室里依然过于明亮。

亚修知道自己一定又在脸红。

但这里现在是他的舞台;他该继续他的表演:

“我刚才把开刀的过程弄复杂了。实际上只需要这样——”

连接处向前,普通地握住刀鞘,轻轻抖动手腕便能迅速地从下方将刀开合:

“这是正手的持法。卡扣的位置会影响刀刃的方向和开刀的安全性,我现在做的是最安全的那种方式。”

亚修说着连续示范了两三次,然后将刀鞘在掌心灵巧地转向——他轻松地单手做着这些——改为反手握在了手中、连接处向下。先松开拇指是正向开刀、先松开另外四指则是反向:

“——而这样是反手持法,也可以有不同的刀刃方向。有些方法更容易割到手,但只要小心,就算是我也可以自如使用。”

说着亚修把刀再次合上,拇指轻轻扣好卡扣,这才连刺绣的保护套一起终于把礼物递给了尤里斯。

尤里斯没有说话,把刀捏在拇指和食指间稍加端详后,用最细微的动作搓开了刀鞘。展开的手指再收起时已经反手接住了落在掌心的手柄,露出了几乎像是弹出的刀刃容他仔细观察——

“墨丘利?”

“嗯,是用秘银做的。老师分享了她的秘诀,巴鲁塔札尔陪我一起喂的猫。”

格斗王喂猫实在是个生草场景,但尤里斯并没有因此移开对小刀的注意力;他抬起左手,调出了白魔法,让光晕笼罩的食指覆上了刀刃。

伤口在血渗出之前就完全愈合,尤里斯却还是皱了皱眉,随即咧开嘴笑得露出了牙齿:

“还淬了毒。你们真贴心。”

“你们”。

“…是的。库罗德选了这种麻痹的毒药,对脖子附近使用的话,应该还能让人当即无法出声……”

亚修发觉自己反倒先不再说得出话来:尤里斯终于抬起头看他,直直望进他的眼睛——他的,只有他的——而右手依然夹着他的礼物,把小刀绕着一根根手指正正反反地转去又转了回。这之后收刀的方式会有些复杂,但尤里斯转瞬便做出了决定,无师自通地以手心里的半边刀鞘为轴,翻动手腕,将刀身和自由的另半边刀鞘旋转到了合适的角度、满意地收回掌中,合刀声清脆悦耳——

——尤里斯果然非常喜欢。

非常喜欢……

亚修不得不重新调整呼吸,迫使自己继续说完:

“就是这样的一把,说是叫‘蝴蝶刀’,是在产地颇有人气的小刀的类型之一;

“你喜欢真是太好了,Swallow。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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