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亚修还在单相思()+尤里/巴鲁公事公办(x),口胡一下,尤里斯重操旧业的一点前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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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给我洗干净等着!”
“本大爷可还轮不到你教怎么做。”
——但他的确有日子没做过这行了,临了还真得回忆一下整套流程的最佳做法。
也不能这么说,他来士官学校或者阿比斯才不到两年,所以也没隔得太久吧。只是难得他把那些糟心细节好不容易在脑子里封印了个七七八八,没想到还真有把它们又翻出来的一天。谁知道他的室友会是这么不错的人……
尤里斯腹诽着摇摇头,姑且稍更用心地做了准备。
总之先去洗个澡。巴鲁塔札尔看来一时半会儿还不打算回灰狼的男生宿舍——他的战友还挺认真,竟然也去好好洗了澡,而那之后果然还留在酒吧要多喝一两杯(壮胆吗?真是好笑、简直有些有趣)——正好给了他更长时间在寝室里做好事前的安排。
房间里还是老样子,检查一圈没有问题之后,他照例(久违地)对自己施放了自我保护用的白魔法。巴鲁塔札尔确实是个好人,甚至周到地已经在抽屉里备了物理的防具——他这位室友居然还有这么细心的时候,实在值得夸奖。但他总是要亲自掌握自身安全的。
然后自己先把通路打开——提前了些,但稍加留意的话不难把那感觉维持住,这样他们两个到时候都会方便舒适得多。反正他早就能习惯性地把这类感受与心情完全分开了,他从最开始、为了工作而接触这类感受时,就没有障碍地学会了这么做。那时教导他这名新手的老师们倒是有不少被他打破了心防,一个个对他诚挚地大加赞赏、然后好心地传授了更多自我保护和赚取利益的诀窍,或者甚至在他面前放声大哭、要他继续让她们暂时忘掉更多;她们那样为他祈祷祝福,愿他的路不要像她们自己一样断在中途——凭什么那么善良的人们要被困在那种地方做那些事情谋生,他这样的坏小孩却反而能逃出来……想来那些女人如今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其中的一两个、会那白魔法的,后来在狼牙倒是打成了主力,另外几个命长的靠他搞的钱也好歹算是上了岸,但大多数还是在他能够试图报偿前就已经下落不明。大概死得跟他亲生母亲离世的原因差不了太多,他却甚至没法把每个名字都写进笔记本——她们中的许多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他能记下的只有她们被人呼来唤去的外号……
都无所谓了。只是以前的事情。
他为什么要在现在想起这些?
他在椅子上换了个更方便的姿势,比印象中进展更缓慢地进行他的准备工作。真是复健练习,他以前可不会要在预备干活的时候还想这么多;说不定倒是好事,他对那工作可是一点都不想轻车熟路,现在退步了大概还可喜可贺。
胡思乱想总不太好。
他总要往前走的,而且每个人都能力有限,他已经尽了力、他能从中救下那几个人进他的保护伞就已经是女神大人保佑了——
那家伙在的话一定又会这么说。
呵,亚修那家伙。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也还和当年一样,在别人的事上总是火眼金睛、锲而不舍、总能劝人走出死胡同,自己却比谁都爱钻牛角尖。真是个矛盾的小孩,看他做各类勾当看得那么透彻,每次三言两语就能帮他理清思路,到自己的事情上却又反过来非常需要他、需要身边人的开导,否则可比他要容易迷茫得多。
真可爱。
女神大人在上,如果他还能在那家伙边上,他愿意尽他所能帮那家伙抹除所有障碍和威胁,亚修的笑容不该被任何事情罩上阴影;或者他会愿意看亚修自己磕磕绊绊穿越各种挫折、而他只需要在一旁伸出最必需的援手,那家伙经历磨练之后一定会得愈发坚韧、会变得比他更强大——女神大人在上,到时候他一定会更加拿亚修没办法,到时候小他三岁的孩子搞不好会反过来变成他的心灵港湾……什么港湾。他哪有那种可以回去的地方(妈妈那里当然永远是,但他惹了那么多死敌,怎么能把危险引回家给他的妈妈)。他自己就是那么一帮无家可归的人的庇护所,他跑去找那家伙的话,岂不只会把见不得人的阴暗也都染给亚修那个小太阳——那怎么行。
早都说了,不能那样。罗纳特收养亚修是为了让那孩子一家都走上光明的坦途,而洛贝收养他为的可是完全相反的勾当,他看清这一点时不就已经认定了吗,他们两个不该再有交集的。好在那孩子那么讨人喜欢、自己也懂得主动求助,一定总能找到新的指点迷津的人生伙伴;那孩子少了他这一个老朋友也会活得很好,他可以放心地走开、就像他已经做了的,他可以放手——
说得好像那孩子曾经属于过他!
他们明明只是朋友。他们当时那么小,他们可从来没想过朋友之外的事情;而长大一些之后亚修遇到过多少比他好得多的女孩子、哪怕男孩子,他根本一无所知,他怎么却总觉得他可以把那家伙据为己有?但他或许有过一点点希望:他见过的,他最后一次在洛贝领接待罗纳特家造访的那天,那家伙的眼睛里确实闪现过他在其他男女老少眼中见过的光(比其他任何人的都更明亮的光!)——他自己不也是直到那天才开始会想更多?那样的温暖,如果他可以一直拥有——可那一定只是他身上的伤痕给人带来的冲动。他们可是直到分别都没有把忽然新生的思绪说出口,而那之后又过了这么久,那时的刚刚萌芽的冲动想来早就被那家伙摒弃,他却时至今日还这样幻想自己侵占亚修的心。
可耻的幻想。白日做梦(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
就算是时隔许久重操旧业,他也不该在这种时候想起这些。他不该需要靠这种幻想才能准备好接待顾客,他不该在准备进行这种业务的时候还去想那个人。
对那个人的幻想不该能让他的复健变得忽然这样顺利。
但阿比斯哪有什么白天晚上,他哪有什么不能做的梦。
他从来都这样得寸进尺,想要的东西没有什么他不会搞到手,他随时可以潜入盖斯巴尔城去找亚修,那家伙不可能不对他的来访喜出望外。何况他不是确实已经拥有过了?那天他朋友澄澈的眼睛里确实流露了某种渴望,从那时起他们都想变成不止是朋友——如果真的那样会多美妙!亚修会成为他的、他们可以再也不用分开,他可以要亚修继续开导他、严厉或者笑逐颜开地指出努力的方向,又为一路上的迷茫向他寻求指点、睁着那双大眼睛问他自己应该怎么办——让亚修依赖他、治愈他、叫他快乐、为他笑、亚修的手指按在他现在正按摩的神经上会是什么触感——
——!!
他不该想这些的。适当即可,他已经准备得充分好了,再继续的话,他的心情会不再能和这触感分开:他该把注意力从这感觉上挪开了,今晚他不该再想这些——
可是他真想。亚修,如果是亚修的手指;如果他,像这样——椅子还是太硬了,他为什么不转移到床上?反正他马上就要上床了,巴鲁塔札尔肯定不介意他提前征用这张下铺——如果他像这样躺上床铺,而亚修的拥抱比这被子更温暖;亚修会贴着他的鼻尖或者耳廓多可爱地呢喃、嘴唇和舌头牙齿一定会舍不得离开他的皮肤,亚修身上的想必也是花花草草的清香、亚修会比所有那些人都更理解他的渴望,亚修的手指敏锐又不失力量,会不会像开锁的时候一样,比他自己此刻更灵巧地找到开启他的妙方,然后让他再比现在更进一步——
!他不能继续下去。
退出来。呼吸。不要感受那些地方。让那些肌肉停止抽搐——可恶,但他真想…!——不要继续给它们刺激。
呼吸。退出来。掀开被子。忘掉那个人。
忘掉那个人。
离开床,把被子放回原样、没用上的枕头也重新摆好。他应该已经(过于)充分地准备妥当。换衣服,他的客户大概快要下定决心过来了。他该想想他的客户——“战友”——想必会是个愉快的夜晚不是吗?
忘掉那个人。
他可以的,他本来就几乎已经忘掉了。
他为这个重操旧业的夜晚买了新的睡衣和相应的鞋(巴鲁塔札尔是个好人,他该这样好好招待的)。这些款式和他平时睡觉穿的衣着截然不同,他确信它们会起到好效果。
对着镜子重新上好眼影,颜色和画法当然和他平时用的也有所不同;不加其他的妆,因为如果和平时差异太大,可能会给人带来反效果。但可以用口红——选择与眼影相配的颜色和质地——
——他比他很久以来的这第一个客人年纪小,但这样装点容貌和着装之后,他应该能让客人在一个个不经意的瞬间感受到客人一向喜欢的成熟强硬的气质……
……然后在屋里加上一点特定的熏香。时间刚好,巴鲁塔札尔终于回屋时(果然是做好了心理建设的样子,不得不说确实是个不错的家伙),香气已经完美弥漫开来,而尤里斯的手里正持着刚给自己画完的口红——
忘掉那个人。他的那位朋友已经活在阳光下了,眼前的才是他可以拥有的伙伴。
他的那位朋友不可以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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