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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食!(。

【yuriashe】Mañana

尤里/亚修无差,大概是无双支援剧情衍生,尤里斯生日快乐_(:>」∠)_

口嗨一下,有各种私设、鸟昵称、和一些三房其他人…

…总之写的时候在听Álvaro Soler的《Mañana》(。

 

————————————

 

“你真是长高了——”

尤里斯无所事事地趴在椅背上,盯着着桌面镜子里的亚修忽然没头没脑地这样发表了感言。

“——要本大爷再坐直一点吗?免得对你来说太低?”

“没关系,ツバメ,现在这样就刚好。我也没比你高那么多嘛。”

是说亚修手头正在帮尤里斯进行的小小工作:给欺诈师的燕尾服系上身后的细绳。不是什么非让人帮忙不可的工作,毕竟衣服版型已经固定,且不说尤里斯自己背着手闭着眼都能把绳子灵活穿孔,就算是脱下来放在眼前、不靠模具地系起来也一样能穿。

但是亚修愿意帮忙,尤里斯当然乐得享受服务。于是这么久下来已经他们已经约定俗成,每次清洗完这套工作服之后、下一次正式穿出去之前,亚修都会帮尤里斯一起先调整一遍衣服上各种绳带的长度。其中腿上用来挂些道具、暗器之类的绑带会由尤里斯自己动手——那带子的系法太过奇妙,亚修总会通红了脸连看都不敢看得太久(惹得尤里斯总是计谋得逞似得得意地挑眉)——而上半身的露背的燕尾服则全供亚修发挥。

燕尾服是尤里斯上了岸的老手下为了给自家服装店打广告,量体裁衣为老大定制的,设计虽然得天马行空,但也确实考虑周到,尤其照顾了顾客对便利度的硬需求。毕竟穿起来太麻烦的话可绝对要被自家老大吐槽。

不过尤里斯跟手下的混混们对线也永远是欢乐景象,每次都让人忍俊不禁……

尤里斯弯起膝盖向后踢了脚椅子腿,震得亚修如梦初醒,惊觉尤里斯对着镜子把他发呆的模样观察得一清二楚。明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发呆到底是因为回想起贼头子与手下的经典语录还是因为敞开的燕尾服下尤里斯被红衣遮盖的、并没有裸露却仿佛就在眼前的脊背和腰……

……总之现在要做的只是把尤里斯背后的左右布料用绳子连起来而已,很简单。

但依然有很多很多可能的系法。欺诈师总穿着斗篷,实在不常露出燕尾服的后背;但露出来的时候,身后的绳结其实常有不同:尤里斯自己通常就用最顺手的系法不太变化(除非食人燕又看上了什么需要一些特殊手段的新目标),但他身边的弓箭手心灵手巧又爱探究,有机会了便在恋人不那么经常示人的背上实验各种不同的花样——

当然,始终以尤里斯的舒适和实用性为最优先。但时间允许的时候,亚修还是会异想天开地尝试些更复杂的样式。

今天也是这样。尤里斯给他的绳子比平时稍长,亚修便决定在常用款的基础上稍加一点变化,绳头每次从预留的小孔下穿出后都向内回绕、借助自身的上一段锁定位置后才继续穿向下一个孔——这样可以系出和平时同样牢固的绳结,而又不至于太紧。

毕竟今天是尤里斯的生日,他们或许会想要这样带一点花样的绳结。

——不要系得太紧:夜晚还很长,他们之后或许还会需要把这工序重来一次…

…亚修感到脸颊发热,深吸了一口气打断了更进一步的想象:蓝图已经有了,先把那图案付诸实践才是。

而且尤里斯正盯着镜子好整以暇地观察他,想必完全看出了他脑子里刚刚闪过了些什么实在不好意思开口的内容。真是坏心眼,总这样欲擒故纵,他真的会反复掉进同样的陷阱里的……

 

尤里斯几乎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是有意帮亚修转移注意力,对着镜子拉过了亚修的手指,帮他的服务生摘下了可能会影响作业的银戒指放进了桌上的小碟。

下次回家的时候,他的母亲看到了一定会惊喜地感叹吧。戒指上镶嵌的小小辉石在烛光下闪着和镜中亚修的眼睛同样的绿色,虔诚的母亲一定会说这是女神大人恩赐的幸福。

“谢谢你,ツバメ……所以真的可以吗,把她寄托给你的戒指就这样送给了我——”

“本大爷说了没问题当然就没问题啊,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

尤里斯乐得看亚修脸红,兴致盎然地继续翻起旧账,“倒是你,可真行,我送你戒指,你回我大部头精装本骑士文学经典——原来本大爷是你的风之少女吗?”

“你确实是风法师呀。……几百年之后,人们再谈起你的传说、看到你用魔法,肯定也会把你认作风的精灵、就像我们现在谈论卢古大人一样。”

“什么歪理,而且几百年也太远了吧。”

亚修竟然没有反驳。

“…你居然不说什么‘老故事历久弥新’之类的,真的有在讨论定情信物吗,本大爷还不如去找希尔凡借条围巾温暖温暖?”

“……那不是菲力克斯的了吗。说起来,ツバメ,希尔凡请我之后去戈迪耶帮些忙,分享一些福利设施建设的经验之类的,大概要一些天才能回来。”

亚修看来是已经定了神,低着头灵活地穿插着细细的黑绳,手上的力道和任何时候一样恰到好处,嘴里却不知为何还说着与以往这样的时刻完全不同的无关紧要的话。通常这种时候他们会接着戒指和风之少女的话题说起工作或者希尔凡吗?

 

“…什么防不胜防戈迪耶,找盖斯巴尔要人,阿里安罗德同意过吗?我们这里孤儿院物资充沛纯属哪个痴汉伯爵贼心不死事到如今还想讨好食人燕,叫希尔凡别想了,盖斯巴尔人什么时候都归我阿比斯。”

尤里斯甚至已经能开始开那个洛贝伯爵的玩笑,大概是真的已经从过往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亚修忍不住微笑,却又低头把表情藏进了尤里斯身后镜子照不到的地方,捏着细绳穿过了燕尾服最下方的小孔、轻轻拉了拉确认了最后的松紧:“……这样可以吗,尤里?”

“谢谢,简直完美——所以你怎么了,ツバメ,从刚刚开始就在想什么?”

 

亚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尤里斯倒也不追着人要答案。亚修系好了末端的绳结后并没有抬起头,手指顺着自己刚刚织出的绳网一路向上流连到了脊背的中心又向下滑回腰间,试图感受的却只有绳结的松紧而完全不含其他。答案显而易见,尤里斯自己也想过同样的事情——真要问出来的话,就算是他大概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吧。

亚修为尤里斯帮这样的小忙已经有些时日了。拉绳子时亚修知道最细微的手感的含义,亚修知道每一个孔应该留多少绳长才能达到尤里斯最舒适、便利和美观的程度——而这些长度、这些绳子拉在手中的松紧的触感,这些年一直没有变。

当然了,尤里斯比亚修大三岁,身体早就停止了发育也很正常。不用置备新衣服了还能免掉不少事——于是尤里斯自从旧工作服被解放王砍成废品之后,就一直穿着这一套新做的装束。著名的欺诈师坊间传闻芙朵拉最速、站桩回避没人打得中,这套衣服大概就是最好的证据之一,小几年下来尤里斯穿着它打了大大小小不知多少架,衣服还真就完整得跟刚做出来时没太大差别,也就最外面的羽毛斗篷时不时得换一件新的。反正尤里斯贫民出身、活得节俭,挺好一套工作服又没坏又合身、当然也就没想过换新,天天穿着长靴长裤燕尾服加上斗篷、活脱脱就是一只生龙活虎的燕子,正好把他臭名昭著的外号给演绎得更鲜活一点,不用买新衣服也着实省心。

亚修自己倒是几年里长高了不少,也不知道该说发育晚还是该说潜力十足,从士官学校出来之后硬是又窜了十来厘米,别说衣服裤子,连盔甲都时不时得换新。尤里斯曾经在士官学校还开玩笑,说亚修年纪轻轻就别想那些花鸟风月的,等长到比他高了再考虑大人的娱乐方式——结果一转眼亚修真的长到比他还稍高一截,要不是欺诈师天天穿着高跟鞋,两个人往一起一站时尤里斯还真要抬头看他青梅竹马的正义小偷了。

想来这套衣服能这样饱受阿比斯老大各路手下的好评,好像也还得感谢老大青梅竹马的正义小偷。当时终于攒够了钱上岸开店的狼牙模范夫妇厨力放出,请来尤里斯量身定制做一位行走的广告牌,画出来的第一版草图里用的还是尤里斯经典的高领设计,小夫妻信誓旦旦说芙朵拉没有哪个正经人能偷看老大的漂亮脖子,老大自己却挥挥手一笑说没事把领子敞开挺好的、怎么难道不适合本大爷吗?

当然适合,新衣服做出来被尤里斯穿在身上没有谁见了不原地楞三秒。曾经他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因为太美丽的鸟儿有没有力量保护自己的话,展露得越多只会招来越多灾祸——但如今他愿意这样,敞开曾经始终束缚的衣领,大约是恶趣味地用那样奇妙的方式绑腿,甚至还在披风下穿这样露着背的燕尾服——私兵团的老手下们看得又脸红又感慨,一个个说老大终于走出来了,结果尤里斯一点不客气地把功劳都扔给了亚修,说是要没有他,这群老色鬼再等八百年也没戏……

 

……真的都是他的功劳吗。

亚修无法得出同样的结论。尤里斯除了他,还有很多同样重要的伙伴,尤里斯能走出曾经的阴影、能身心健康地成为无家可归者们的归处,靠的绝不只是他的帮助。

但尤里斯却说这都是因为他的呵护。太偏心了。如果要这么说的话,他亚修能找到自己的正义、能这样坚定地一路走过来,岂不也都是因为尤里斯的引导?

 

“差不多醒醒吧,ツバメ——亚修?”

亚修再回神时尤里斯已经挪开椅子站在了面前,披上了披风,俨然在把他的眼睛当成镜子:“怎么样,这可是你的手笔?”

就算是尤里斯,在这卧室里也不至于还穿一双高跟的拖鞋——结果尤里斯真的要稍稍抬眼才和亚修对上视线。

果然是新的身高差。上次他们这样仔细观察的时候,尤里斯的眼睛和嘴唇离亚修的好像都要更近一点点。

“…你真好看。ツバメ。你果然一点都没有变。

只有你……”

……果然是这样。亚修思考的问题让人无从下手,尤里斯也不由得别开视线,几乎苦恼地撇了撇嘴:“也不只有本大爷不变吧,不是还有老师呀芙莲他们、还有西提斯先生和蕾雅小姐…”

——女神大人和她的眷属们。

他们在一起度过的幸福的时光越久,就越避不开的这个话题。

 

尤里斯何尝没有同样想过?他首先当然是去问老师,但是老师的无尽岁月还没到来(倒是在有限的几年内反反复复不知走了多少回),所以暂时也还没能就他的提问给出太有参考性的答案。问蕾雅小姐的时候果然收到了教典一样挑不出错的答复,不过考虑到她对母亲大人的执念(他们可是都跟着老师或者Shez对战过纯白无暇者的),很难说蕾雅小姐的指教更像是告诫还是自省。

西提斯先生倒是主动向他们提起过一次。但那时奇霍尔大人苦口婆心的问题刚出口,芙莲的大鱼就咬了勾,亚修赶紧伸手去扶、尤里斯自然也如离弦之箭飞上前几步去护卫圣希思琳大人;结果转头来大家已经都聚在了修道院的厨房里,拉斐尔和杜笃甚至正好在讨论当晚有肉有菜、如果能再来条鱼的话就成了海陆盛宴。严肃的话题当然也就不了了之,那天记忆里剩下的只有亚修和伙伴们像太阳一样明媚的笑容……

“——也不止有我们吧,尤里,你那天不也吃得那么开心?”

“当然,你知道的不是吗。本大爷喜欢看人吃我做的饭露出的笑容,本大爷也喜欢看你笑。”

“……‘两件快乐的事情重合在一起,两份快乐又带来更多快乐’…?”

是前些年随着逐渐放开管制的报刊流传开的连载故事的著名选段,亚修虽然专爱骑士文学和游记,但对其他充满想象力的故事也是来者不拒,对此熟悉倒也正常。连这种时候都习惯性地引经据典,真是没救的书呆子,也不知道是跟谁学会的这些花言巧语,还不如正直一点只看骑士小说——

“——你打住,那就是像梦境一样幸福的时间没错——这梗大前年就不流行了,本大爷又不是傲娇,你一定要这样逼我表白吗。”

那尤里斯可不介意继续虚张声势或者开诚布公地再多说些更甜蜜的话。

真的。就这样,当他们离得这么近、甚至可以再近一些,他愿意把想得到想不到的一切都倾诉给亚修,既然亚修甚至愿意守护他继续做食人燕做反舌鸟,那他不介意真的像只鸣禽一样说个不停——

或许直到说到亚修终于不好意思,红着脸反驳、问他还记不记得他比起小鸟其实还是凶狠的灰狼?

或许直到说到亚修再也听不见他的聒噪?

……想得太远了。再说那天笑得开心的又不止他。也不知道西提斯先生吃着那些料理露出一脸老母亲般的慈祥微笑,到底是欣喜于芙莲在漫长生命中能遇到这么多真诚活泼的好朋友,还是在欣喜于不用吃芙莲亲手做的鱼。

考虑到西提斯先生对芙莲的过度保护和宠爱、以及芙莲对料理的执念,说不定西提斯先生还真的吃过不少次芙莲做的鱼。相比之下那天的晚餐绝对算得上美味佳肴了,要说西提斯先生吃了都会微笑好像也不很夸张。

这些美味大概会被那几位长生的人们长久地保留在记忆里;而一起经历的伙伴们即使随着时间一个个离去,他们的身影也可以留在那些人的记忆里永不褪色吧。

 

但他会愿意只活在尤里斯的记忆里吗?

他愿意有朝一日抛下尤里斯、自己先走一步吗?

芙莲直到今天也依然思念她的母亲,西提斯先生如今也依然深爱他曾经的夫人。如果曾经——他们的现在——共同创造了足够多幸福的回忆,等到未来他走了之后,尤里是不是也可以像那两位大人一样,依然幸福地活下去?

可是在漫长的时间里,连蕾雅小姐都变得对一些事情那么偏执。尤里好不容易摆脱了不愿回忆的过去,尤里那样喜欢他,他离开之后尤里真的可以好好活下去吗——

——甚至,如果真的有死后的世界,他真的不会变成思念成疾的幽灵,缠上尤里斯让人从此再无安宁吗。

……他们离得太近了,呼吸完全融在一起。亚修感受着手掌下尤里斯的心跳,缓慢地闭上眼睛又睁开,却在最后时刻忽然拉远了一点距离:

“Regulus.

你会把血传给我吗?”

 

为什么亚修胆小得至今怕鬼,却能问出这样要再也做不成人的问题……

“…也对,那样的话你再用锁环就不会让自己也受伤了。但是你做蹑足的弓手用必杀觉醒真的很强,只要有本大爷在,你现在这样戴着锁环也绝对不会死——”

尤里斯试图后退一步、留出任何喘息的空间,却被亚修抓住了胸口的衣襟。

“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明明还是你的生日,我却净在想些悲伤的事情。

“但是我不知道怎样遏止这些想法…ツバメ。你这样美,你会永远像这翠雨节的雨水和阳光,会像所有那些花朵一样每年都同样灿烂地绽放、像金黄的麦田一样每年都是丰收,你的容貌不会老去、我相信你为你想保护的那些人而奋斗的心也一样不会老——

“可我没办法和你一样。我已经长得比你还高——虽然只高一点点…——我马上会迎来我这一生中最强健的年纪,我或许终于能用狙击射穿你的魔法龙卷风;但那之后我会逐渐衰弱,大概会变得又比你矮,我会再也拉不开我的弓,会没办法再像这样与你亲吻、像现在这样接纳和感受你的一切,会迫使你看着我一步一步离你远去而你没有任何办法把我留下来——我很害怕,ツバメ,我不敢想象那种日子的到来。”

“但我也只是人类,亚修,就算我身体里掺了什么龙的血,我把这血送出去,收下的人难道就能一并继承长生不老的恩赐或者说是诅咒吗?”

如果亚修像被龙族传血的大多数人一样,适应不了异种的血液而直接死亡怎么办?亚修或许不会是那些人,亚修现在就已经适应了奥班纹章的锁环甚至菲力克斯的那面盾。但一个人怎么可以那样自私,他的爱人本可以和所有人类一样安详地离世,他却一定要把人锁在自己身边、明明他自己就从来最恨被束缚?

而且把这血让出去的人,难道不会像寿终正寝的那位奥班一样,从此也回到生老病死的循环中去?教会的那三位眷属显然是给予过血的,否则林哈尔特或者菲尔迪南特他们不会有传家的纹章。但是人类传血和龙族怎么可能一样;尤里斯可是依靠纹章之血才没有早早死在那场瘟疫里,失去奥班的力量之后尤里斯会怎样?

…不可能的吧。真打算做的话,他们该去找仍在世的那几位圣人、或者去找女神本尊——他们的老师,老师一定有办法帮助他们不是吗。可那几位大人见证了这里的人类这么多年,见惯了人情冷暖悲欢离合、也亲历了芙朵拉从龙的守护中回到人类的管理下,那几位会因为这样微不足道的理由就冒着风险再授予人新的纹章——而且他们愿意让亚修自此也成为那其中某一位眷属的“眷属”吗?

 

他们怎么可能能够回答这些。

他们离得这样近,刚系好的细绳和衣服一起散落在椅子上。他们现在这样富有活力和激情,像燃烧的火焰、像纠缠的风、像这一刻的夜空中正相互追逐着划过天际的璀璨流星,他们可以这样清晰地感知彼此、可以倾注所有能量去回应;但亚修还有多少个这样的日子?亚修不像尤里斯,尤里斯在今后的每一个翠雨节都可以如今天一样热烈,可以后的亚修会是什么样?

他们都不愿去想。他们都是不断需要向着下一天努力才能一路活过来的,提前做计划本该已经成为了本能,但他们此刻都无法去想那样久远的事情。明天的事情可以明天再说,现在还是尤里斯的生日、尤里斯会像他所属的那颗星星一样永远闪耀,让人向往,让人忘记分寸地索求;现在的亚修还像他任何时候一样汇聚着纯净的温柔和赤诚,让人依恋,让人渴望完全占有——

“我爱你…”

他们对遥远的未来依然一无所知,现在能确定的只有这么一句无凭无据的誓言。但是就这样就好,就这样、再久一些、让他们继续更多地感受彼此的一切;翠雨节的天光日渐短暂,丰收之秋之后会迎来不见天日的寒冬,但现在秋天还没有到来,天气依然过于温暖、阳光照在皮肤上依然灼热得胜过他们此刻的所有触碰和呼吸,他们可以在这一刻更长久地停留,这一刻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明天也可以。

再下一个明天也可以。

还有再下一个、明年的这一天、哪怕十年后的这一天……

最终或许他会和寿命有限的恋人一起去死。

或许他会接受诡异的手术,为了与不老的美少年同行而试图给自己也换掉血液或者心脏或者随便什么。

谁知道呢。

或许他们早就在老师和Shez的无数次尝试中也一起破坏了时间的循环——或许他们这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也被困在了无尽生命的诅咒之中?

谁知道呢。

亚修喘息着伸手梳过尤里斯被汗水湿润的发丝,引导着尤里斯抬起头与他交换了又一个吻:“…以后的事情,我果然还是没办法现在就给出答案……”

雀斑点缀的脸颊依然染着红晕,尤里斯似乎猜到了一点点恋人接下来的话题:“但是你知道现在?”

“嗯。现在我们得去洗澡——我可以和你一起吗,ツバメ?我果然还是不想就这样和你分开。”

…真是坦诚得不像话!

“——但是本大爷喜欢你这样。

“我们是得去洗澡,然后快点睡:你早上不是还要去陪芙莲钓鱼?”

“是的。她这次想挑战最近很有名的、那条据说只在清晨现身的‘漩涡之主’。”

“听起来就很危险的样子,西提斯先生那一关能过?”

“所以我一定得好好陪着她呀。你也可以来吗?”

尤里斯应该可以来吧。

当然可以。幽暗统治者虽然不过周末,但在生日的第二天给自己放个假可不成问题。如果西提斯先生也一起来了的话更好,他们就能再请教一下这件事,说不定钓完鱼还可以一起再去问问老师——老拖延也是不行的。翠雨节快日当空,他们拥有数不清的生机勃勃的早晨;但夏天马上就要结束,他们总还是不可能平白就能把这样的热忱一直保留下去。

他真希望能与亚修一直这样下去。女神大人在上,任何方法他或许都愿意——不过以现在这个状态向那颗星星祈祷可实在是大不敬……

尤里斯爬起身前在亚修的额头最后落下一吻,忽然转换话题唐突说起了椅子上的那些衣服,目光闪烁得简直像在不好意思、却又一点也不离开那双橄榄石的眼睛:“等早上起床了,你帮我再系一次?”

“当然。ツバメ。”

Yuris. Regulus. 他的燕子。他的紫罗兰。如果有可以让他们在一起度过更多更多和现在一样幸福的明天的方法,他或许真的什么都可以尝试——

“——生日快乐。我愿意每个早晨都为你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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