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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食!(。

【yuriashe/库罗尤里】Rhododendron

…尤里→亚修单相思+一点库罗尤里抹布,狗血烂梗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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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ulus又梦见以前的事情,梦里他已经不叫这个名字;梦里他身边有甩不脱的侵袭的黑影,梦的结尾又是盖斯巴尔城的那个少年将他唤醒。

他真喜欢那位少年——亚修,比他小三岁的盖斯巴尔城的养子名叫亚修——亚修还太年轻,他不能向那么小的孩子诉说更多的心事:再过几年,等亚修成年,等他们那之后或许还能再见……

他们竟然真的还能再见;再见面时亚修已经和那个女孩那样亲密。希尔凡边发牌边随口分享了早已传开的更多关于准王家骑士的八卦,原来亚修已经邀请了那个女孩一起去过女神之塔、亚修已经向那女孩起誓,亚修会永远忠诚于她。

多好的女孩子;亚修自己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依然是和任何时候一样的好少年。那两个人在一起多么幸福。

……亚修是怎样献给那个女孩自己的一颦一笑?

亚修是怎样与她亲吻和拥抱,是怎样与她分享每一点心思、每一顿餐点和每一个夜晚——亚修曾经是怎样帮他忘记噩梦的?亚修给那个女孩的一定比那再多得多:还有更短促或者绵长的气息,还有羞涩和决心,亚修温和的外表下迸发出的热量、和那双明亮的眼睛…!?

尤里斯感到头比他刚从梦中惊醒时还痛,暴乱的情绪堵在喉咙里几乎阻塞了呼吸;他张口喘气,嗓子里一并迸出的是鲜血和他如今再熟悉不过的紫色小花。

 

尤里斯没费多少功夫就在阿比斯图书馆的老地方找到了林哈尔特。纹章学者今天也还在研读与血液魔力相关联的花鸟鱼虫,抬头看他时手里的植物图鉴正读到一半、摊开的那页上画着什么据说是被古人咳血染红的毒花:“你也咳血?——相思病,找你那家伙要一个吻不就好了?”

哈琵耷拉着眉毛也做了类似的建议,一边把刚端详完患者咳出的花瓣而也要开始发病的康斯坦洁拉来身边现场示范。巴鲁塔札尔倒是听话地不碰那些花和血,转头来也问尤里斯怎么还不行动:“你这家伙本来就是个妖孽了,你这副模样去找人告白,那家伙会拒绝你就怪了?”

“——去找他问是要看着本大爷病死还是背叛他老婆?”

绝对不行。

亚修不可以见到这样的他。亚修——还有那位女孩——亚修幸福的生活不该被他打破。

…好在要做到这一点倒也不难。巴鲁塔札尔不介意替他保密、老师他们虽然担心但也确实想不到更好的方法。难搞的大概只有他的哪个老客户——

——库罗德果然在他们又一次的桌游结束后留了下来没走:“修伯特说得在理啊,兄弟,你这么咳嗽,被人知道了食人燕身体欠安,岂不是很容易被钻空子?”

尤里斯捂着嘴没工夫作答,咳嗽还没消就被库罗德抓过手腕、掰开手掌,掌心里是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花和血、还有他还没圣愈的魔法的灼伤。

“——连我都能发现你偷偷在手心里烧掉的是什么,成天盯着你的那帮人不更能看到。要不要我帮你告诉这花的主人?”

尤里斯感到头痛,实在想不出库罗德这样帮助或者威胁他还能是出于什么目的。

 

库罗德不像他那么蠢,库罗德从来没爱上过什么人;库罗德怎么接触他咳出的花瓣都不受半点影响。尤里斯于是找到了封口的方法,用他的老客户无法拒绝的报酬强硬地换了人做他的同伙——他真下流,和库罗德维持着这种关系麻痹自己、却即便如此还不可救药地想着亚修。

亚修大概察觉到了他在躲着他这位朋友;但问题不大,亚修相信他能够自保——亚修生活美满,没有了他这位朋友也无妨。

亚修生活美满;如果亚修身边是他——

他不能再想这些。

这样下去会太影响工作,但还有那么多人需要他。

可他也需要——他真无耻,他有巴鲁塔札尔那样忠实的战友(巴鲁塔札尔甚至依然从不要他什么报酬),他也有爱他的人们、伙伴和朋友、有老客户库罗德、有老师和Shez和西提斯先生、甚至亚修也还一直当他是好朋友——他却还想着亚修发疯。亚修,亚修又那样蹲下身仰着脸给那个女孩子送花,呼唤着女孩子的花一样的昵称叫得那样爱怜、而那个女孩子那样幸福地回应……

他不能再想这些。

他咳嗽得愈发厉害,简直比他风中残烛的妈妈还病得不轻——他要回家照顾妈妈;妈妈如果发现他这样咳嗽一定会比他自己心痛无数倍。

那绝对不行。他于是向西提斯先生又借了几本书,然后带着书上的教程去找了哈琵。

哈琵正被林哈尔特拉着研究回复魔法,听了故事不留情地当场叹息,好在巴鲁塔札尔如今已经确实习惯了单刷魔兽群。尤里斯便趁着副手健身的功夫在希思琳和提默特的纹章主人的指点下练习了配置忘却药水——取他的血和花分成几份制备再融合、然后回输进他的身体里——他的喉咙顿时真的不再堵塞,胸口积郁的痛楚一并消解,只是熟悉的头痛好像比原先又严重了一些。

 

但妈妈还是回了女神大人身边。再回阿比斯时正是盛夏的节日,尤里斯依然魂不守舍,被Shez见了拉着去散心,老师好像也说了什么、他没听见——他不介意,他的头脑依然转不起来——他看见亚修和那个女孩也在热闹的节日集市散步。女孩子的腹部已经十分隆起,而亚修正微笑着在长椅前轻轻跪下,轻轻抚摸着未来孩子的母亲的腹部衣衫、在那里落下亲吻、用称呼女神大人的使者般的名字称呼那个女孩…

他们做了什么才会有的孩子?他们肯定做,早就做不是吗、毕竟他们都一直亲吻——亚修会怎样失去自我地在那些时刻也把身心全部献出、对那个女孩、在那种时候也那样虔诚地呼唤她……

他不能再想这些。

集市角落有小姑娘的魔法气球一个没抓紧随风飞走,孩子急得挣脱母亲直去追——这可不行……

尤里斯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追着气球和孩子跳上了绿植花园的墙壁。魔法气球也不如他身轻如燕,尤里斯拉住细绳回过头想物归原主,却看见牵着小姑娘不再乱跑的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哪个王家骑士。孩子拿回了气球笑逐颜开,而尤里斯自觉一旦开口大概只会吐出更多花来。

他还是被亚修叫住。

他们明明没有任何话还该说——

“——但是、Regulus!我只是想——”

Regulus?

“——Regu…尤里斯。抱歉。你之前说得对,既然我知道它对你的含义,我就不该还擅自称呼你的这个名字。”

…妈妈也已经回天上了。那大概再也不会有人这样唤他的这个名字。

尤里斯会把戏,与追来的孩子的母亲交换了身形,不明就里的母亲见到亚修手中牵的、拽着气球的孩子,也就不顾刚刚如何似乎瞬了移,对亚修连连道谢。

亚修的那个女孩子身体很好,活动其实并不多受身孕的影响,眼下已经也来到巷口与亚修重逢。

尤里斯感到头痛,任Shez把他拉去跟巴鲁塔札尔喝酒,喝一口咳三口,吓得Wilting Rose的老板差点直接去找地头蛇求医。

 

他的工作越来越受影响。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在桌游局后找修伯特进一步咨询了魔药的配方,库罗德在一旁贴心地也提供了他们交易范畴之外的药物情报。哈琵如今已经不再叹气;康斯坦洁倒依然非常生气,但在阳光下时还是会帮他继续调药。芙莲和玛莉安奴不知他的药水有何用(西提斯先生显然帮他也向芙莲保了密),看着那药水的成色直感到不妙,但还是帮他改进了稳定溶液的白魔法;而老师也找不到理由阻止他这么做,只是看着他摇摇头,说他需要更多药材的话可以随便从修道院的温室取用。

他果然早就该这么用了。

药水会对大脑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久而久之他会变成一个废物——那也比他现在就已经什么都干不好了要强。他从现在开始安排接班的事情,等到那一天到来时,他的人们、他的阿比斯不会有事。

 

洛贝伯爵和每一天一样浑浑噩噩,随便出门走走竟然就撞见了他依然每天幻想的燕子,而食人燕时隔这么多年竟然真的跟他回了家。美少年这一回提出的条件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过分,但洛贝无所谓:他的燕子的啼叫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动听,他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帝弥托利忽然收到签着洛贝伯爵姓名的一系列文件,说是伯爵甘愿只做彻底的摆设、而把整个洛贝领和那座难攻不落的阿里安罗德城都交给国王随意发挥。倒是正适合做王国改革的实验地,这么一来在那里发展工业发展城市、消解隔阂改变体制或许都能变得简单——帝弥托利却不很高兴得起来。同一天收到的文件里还有贾拉提雅和戈迪耶的来信,信里讨论着关于福利设施的建设基金;希尔凡还额外附了张便条,说是得到了一批信得过的人手、详情他们最好面谈云云……他每次微服私访时的秘密保镖大概真的打算退休了。帝弥托利把桌上的文件整理归纳,然后让杜笃请他来自盖斯巴尔的那位骑士再来一次王都、一起探讨洛贝领的管理事宜。

艾黛尔贾特和修伯特在桌游局前的临时会议上和老牌友多签了几张纸。游戏结束后他们的牌友又一次留下跟库罗德好像也有东西要谈,艾黛尔贾特并不打算偷听,修伯特临走前却多笑了笑。以后他们这一年聚不了两三次的桌游俱乐部大概要失去一个核心会员,但帝国和要走的人各自都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这么些年的桌游大概也玩得不亏——只可惜食人燕最有价值的情报网大概要被难对付的库罗德打包收入囊中了(或许只有和王国有关的那部分除外:谁让那家伙和希尔凡都是那里出身…)…真不知道库罗德到底和人做了多少什么交易,才能换到那家伙的这份信赖。

Shez如今依然做佣兵(虽然佣兵的业务已经无限趋近于做万事屋),去了祂手下的老伙计们都说新老大好像也不错;狼牙的其他更死心塌地的无赖伙伴们还跟着巴鲁塔札尔厮混,很快已经习惯起管曾经的老大第一副手直接也叫老大。希尔妲有点诧异地大大方方还是接手了老客户的原材料生意,从此她的手工艺品业还能再薄利多销几分;其他更不便见人的买卖业务全送了安娜,旅行商人笑逐颜开,保证之后再也不把这些赚钱好渠道还给原主人。多洛缇雅的剧团欢迎那些喜爱歌唱舞蹈的孩子,老师祂依然从地上维护着阿比斯的稳定;地头蛇继续照管着地下世界的日常,玛莉安奴时不时甚至还会和贝尔一起来静谧的地道一角喂狗喂猫……

 

……尤里斯已经记不起他最初是因为什么要用这药水。

他的脑子果然日渐失控,曾经的噩梦反复侵袭,梦里没有了曾经帮助他坚定方向的人的身影;但醒来后他还能保持一时的清醒、他可以相信他的笔记,他便按曾经的自己的指示,一次次继续调用他的血和魔力,与紫色的花朵一起配成青蓝色的药水注入血管,感受大脑于是再次陷入刺眼的空白。

 

明媚的午后,亚修在修道院交完差后还有半天假。孩子们的幼儿园今天郊游,妻子正与修道院里的旧友相聚;亚修自己暂时没有别的安排,便散着步来到熟悉的温室门口想要看花。

老师和Shez却正好从温室出来,一见面就叫住了他:说是要帮尤里斯的忙,所以邀请他也一起——“尤里斯会想见到你。”

亚修忽然才记起他真的又有好久好久没有听到过尤里斯的消息——Regulus,他的老朋友——就好像连那位朋友身边的人都在避免向他提起那个人。

老师手中的玻璃罐里装满了新鲜采下的紫罗兰。

亚修感到诧异,接过罐子跟着来到Wilting Rose前的广场,才发现哈琵和康斯坦洁也在那里——“康妮看到会疯的,哈琵得在这里陪她。”

——说是要他自己去灰狼的教室找尤里斯,说是他们就在这里等。

朋友们竟然都不肯多做解释。亚修只好照做,希望见到尤里斯之后事情能够明朗起来——尤里斯和他曾经无话不说;为什么他们两个如今会变成这样?

灰狼的公共教室正被临时的魔法屏障环绕,亚修被结界的施放者允许进门,才发现巴鲁塔札尔和库罗德也都在(库罗德?为什么偏偏是库罗德,他和尤里斯除了一起打牌之外还有什么关系?)——而曾经的灰狼级长正对地头蛇交代完了什么事情,起身时忽然一脸迷茫:“啊、又来、果然。幸好本大爷已经准备好了…”

尤里斯说着让接管阿比斯的手下离开了房间,然后再次向在场的友人们打了招呼道了谢——

——尤里斯的精神非常不正常。简直像是就在离解的边缘,其他人却原来早就已经知道这些:幽暗统治者得了精神的疾病,一段时间以来一直靠药物维持,但是时候正式退休了。

他为什么没能早些发现?

尤里斯的精神也没那么失常——尤里斯甚至依然对答如流完全得体,唯独面对他时眼中闪过惊恐似的恍惚,美少年忽然扶住额头显然头痛:“你——你是谁?”

库罗德在有人做出反应前先行一步支开话题,任尤里斯在巴鲁塔札尔的协助下开始了魔药的配置,而库罗德开口说的话完全无法打消亚修的任何疑虑:“他的母亲去世了,他从那时候开始精神不好——”

就是他们上一次见面的那时……

“而我竟然就那么走了…!我明明看出来他精神不好、如果我再多问问他——我至少应该——”

“他做的事情有他的理由,亚修——你真走运。”

亚修不懂库罗德眼底一晃而过的危险的阴影。

“——过好你的幸福生活,他是你的朋友,他也会高兴的不是吗。”

亚修愈发不懂,库罗德却也不再作声。他们正调制的药水用尤里斯自己割开手腕涌出的鲜血、加上研磨的药材和复杂的魔法制成,需要的血液太多,尤里斯在巴鲁塔札尔的圣疗的帮助下才勉强能够一边采血一边对它加工。亚修忽然似乎有一点点理解康斯坦洁如果看了为什么会太激动,尤里斯却习以为常地边配溶液边还贴心地给新来的朋友解释着步骤。

研钵里装得最多的是亚修一直最喜欢的紫罗兰。为什么是紫罗兰?

尤里斯勾起嘴角回答他,答得答非所问,话说到一半又眨眨眼好像忽然自己也不懂:“我刚才说了什么——巴鲁塔扎尔?原来我见过他吗?”

库罗德引开了亚修的视线,没有让亚修看到尤里斯最后一次记得他的目光。

亚修再回头时尤里斯已经笑得和任何时候一样自得;尤里斯的手有点脱力发抖,但这不影响美少年把混合好的药水倒入注射器中。药水基底用的是从尤里斯自己手腕涌出的动脉的血、药引是亚修深爱的花草、加工用的是摧毁记忆的魔法、制成的药水是亚修最常用的颜色——

亚修实在觉得奇怪,不知什么原因却无法把问题继续说出口。他的妻子晚上被朋友邀请了一起吃饭,但孩子们大概快要郊游回来了;待会儿他要去幼儿园接孩子们回家、他会给孩子们做饭,妻子也回家之后他们还有刚吃了一半的蛋糕可以做夜宵,到时候他可以向妻子分享他的疑虑和困惑……

……尤里斯一定有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他最好不要再问。

尤里斯的手还有点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地把注射器随手递给了库罗德,让兄弟最后再帮他一回。库罗德却把针筒转交到亚修手中:“‘ツバメ’——难得你在。”

尤里斯听了猛地抬头:“ツバメ——ツバメ?Khalid,我刚才在说谁?

“——抱歉啊,我还是记不起来你是什么人——”

亚修听从同伴们的告诫,决定不再多想;他也不敢再看尤里斯空洞的双眼,只得低下头,尽量平稳地把药水注射进了尤里斯的静脉。

 

大修道院的唱诗班多了一位无名少年,据说貌美如花、歌声更是胜过天籁。亚修一直没找到机会去听有那个人在时的诗会,冥冥之中有声音告诉他他最好永远不要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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